……真是想念这种感觉啊,那种可以满足“为人师”的感觉,说的话没人会随意反驳,自己提出的观点别人都会采纳。
在后世,也就自己学生能满足那些“好为人师”的人的虚荣心了。
训斥地大声一点、严肃一些、语气也重一些,这男的不当场闹、女的不当场哭,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那会像现在一样让人沉默着思考自己的观点。想这些多听少说多做的人,要么是能力强的老实人,要么就是情商高、实力也强的聪明人。
终究是自己的地位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让人不得不仔细观察自己的言行举止,避免触犯自己的霉头。
“我不知道,我自认为一份详细的计划能让我们更加从容不迫地行动,而不是漫无目的地在恒山西段乱走。”
覃勋摇了摇头,决定给支队长来个抛砖引玉,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的观点。
他作为营长,底下战士们心里不安稳,他如果啥也不知道,自然无法向战士们交代,打着仗还在担心家里老婆老母亲的安危、还在担心地里的高粱大豆绝收,那这仗也不用打了。
“马克思说的好,一步实际运动可比一打纲领更重要。我军都已经出征了,再谈计划就宛如空中楼。”
“那我们的目标呢?军分区的军令呢?支队长,若非我了解你们,或许我还以为是参谋部扣押了情报呢。”
“目标?”沐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目标不就在我们眼前吗?敌军来势汹汹,我军应当攻其弱点。”
“这不是目标,这只是打法,我看不到继续战斗下去的目的。”覃勋并不买账,他可不是在为自己讨说法。
“同舟共济知道吗?”
“嗯……你给我们讲过,应当是出自一书。”
“不错,在我们方圆几十里嘞都无友军,所以你以为我们是在孤军奋战。”
“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在普通战士眼里,这些需要我们帮助的友军就跟‘恶人’无异,可但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友军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折戟?”
“相信我,日本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他小日本若是真的兵力充足,早就集结十万大军一路平推了,哪里还只是纠集大军五万,而且还分25路围攻。”
“把繁峙的日本兵击退,我们立刻返回浑源城迎战,将应县来敌也击退,至于之后的事情,当然是之后解决。”
“你必须把思想纠正回来,别把情绪也带到战士们身上,回去给我写思想汇报。”
“是……”覃勋有些无奈,但还是应了下来。
覃勋走后,沐阳皱紧了眉头看着他的后背,直至他消失在沐阳的视线之中。
得赶紧结束战斗才行……
…
日军大队本部驻扎在繁峙县城外面,经验丰富的大队长让帝国士兵们睁大眼睛警惕,而且不允许一般的士兵睡得太死,必须做到不脱衣、枪不离身,以此防范八路军的夜袭。
可他瞪着眼睛一直等到天亮也没等到敌人的袭击,仿佛他的经验一下就不合用了。
又坚持了一个早上,除了繁城镇中没有断过的枪声,附近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八路军了。不甘心的他又让战车、骑兵部队待命了一个中午,可还是没有见到敌军来袭,他没有办法,只好让疲惫的士兵去睡觉。
“怎么回事?这些八路军难道不趁我们疲惫来进攻?”大队长忽然觉得有些焦虑,当自己的对手不按套路行事之时,他就好像被人蒙蔽了双眼一样,无法看清眼前的道路,只觉得非常烦恼。
“就连声势都不搞了……”大队长经常在五台山一代与八路军作战,经常会在晚上受到敌人的袭击,不过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就算如此,也恰恰证明敌人就在自己身边,至少不会离自己太远,他除了没睡好觉之外反倒是赚了。
可敌人扔下一个营跟他打巷战,自己却是不见了,这反倒让战局增添了巨大的不确定性,也让他犹豫着下一步行动。
是全军进入城池剿灭敌人,还是撤出城继续围困?要知道如果城内只有那两百来个游击兵,那他一天就能把他们全部歼灭。可是敌人多了五六百生力军,那情况就不同了,他至少要花费三天三夜才能决出胜负,而且很有可能是惨胜。
求援电报已经发给联队部转到旅团部了,相信援军可以在两天之内抵达,可援兵一日未达,他就依然处于危险之中。他已经猜出了敌人就是雁北支队,还让应县的友军出动奇袭他们的大本营浑源城,希望能打出战果,可这跟他没关系。
万一八路军的雁北游击队、雁北支队、晋察冀雁北区所有主力全部到场,那最多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算了,稳一些,命令部队分批撤出城池,我们在城外静观其变。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出营地……”大队长做出了一个让旁边士官难以认可的决定。
“大队长下,敌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上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