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切都变了,我的心态开始崩塌,仿佛被打回原形,我处处跟他比较,苦苦挣扎!在他面前,我永远是失败者……”康斯太勃尔声音有些颤抖。
费舍尔很困惑,他觉得康斯太勃尔一直是个成功的画家。
“没有啊!没人觉得你失败啊!”
“或许大家觉得,我们两个一直齐头并进、不分伯仲。但只有我知道,我输他一大截,我感到羞愧!”康斯太勃尔长长的叹一口气,接着说,“费舍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再伪装了,我想回乡下去,做我自己。”
“难道回伦敦,你就轻松快乐了吗?”费舍尔问。
“我想是吧!这些年我不断的画你为我接的订单,虽然我们赚了很多钱,但我已经好像忘了绘画的初心。”康斯太勃尔看着费舍尔。
“哦!康斯太勃尔,你太让我意外了,你居然愿意放弃现在明星般的生活,回到那个泥巴坑里去?”费舍尔无法理解。
“是的,在那里可以陪我的妻子,我真的太久没有回去过了,孩子们恐怕已经不记得我的样子!”康斯太勃尔的两只手在桌底下握成拳头。
费舍尔几乎可以肯定,对面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开玩笑。
“真的决定了?”费舍尔问。
“是的,谢谢你当年鼓励我来巴黎,它使我收获了很多,无论是金钱还是名誉。”康斯太勃尔真诚的说。
康斯太勃尔看着费舍尔,这三年来,他们形影不离。他很感谢费舍尔把自己变成一个成功的画家,变成一个富有的人。
但他永远无法在费舍尔身上找到那种知音的感觉,永远无法找到那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他们,始终是两类人。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笑着喊他康斯,然后扔给他一只橘子。
回忆在他心里翻涌,康斯太勃尔越想越难过。
“那你好歹为我画完最后一笔订单?”费舍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老司法官的订单?”康斯太勃尔问。
“对呀!两万法郎的大订单!”费舍尔激动的说。
“对不起,费舍尔,恐怕没办法了!你可以找别人,别担心,你有足够的时间。”
说完,康斯太勃尔起身离开,留下费舍尔一个人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