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眠看着脸色十分难堪的沈斯迦,一步步的退至病房门外,没了踪迹。
她抬头憋着眼泪,不至于让眼泪流出来,表情太难堪。
划清界限也好,救她,就不必了……
她的眼泪划过脸颊,唇瓣微动,无声的说着:
“不必救我,也不必向我伸出手拉我……”
“我爱靳司洵,爱到想跟他一样变成一个疯子……”
迟眠手里捧着那份凉了的白米粥,她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她必须尽快恢复体力回靳家。
吃着吃着,她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掉进粥里,嘴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肩膀剧烈的颤动着。
她使劲的把白米粥,往嘴里塞,两个腮帮都被塞满了,微微鼓起来。
直到最后她哭的抑制不住了,一下子呛着了,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不知道是她太伤心了,还是吃的太急被粥给呛到了……
“啊!啊!啊——!”
她把粥盒狠狠的摔在地上,睫毛和眼睛都被细密的水珠雾气遮盖了,模糊不清,惨烈的哭声回荡在整个病房里。
她的手死死的扯着被子的一角,塞进嘴巴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哭的撕心裂肺。
躲在病房门外的沈斯迦闭上眼睛,背倚靠在墙边,听的一清二楚,那声撕心裂肺,嘶哑的哭喊声,一下下地牵动着他的心脏。
……
片刻后,她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墙缓慢的离开病房一直走到护士站的前台。
“你好,我可以打个电话吗?我没带手机!”她哑着嗓子问道。
前台的护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病恹恹的没什么力气,脸色苍白的可怕,怕她站着站着就倒下去了。
“可以的,您稍等一下,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护士微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空着的座位,低头把台上的公用电话递给了她。
“谢谢——!”
迟眠微微俯身,以表示感谢。
她手里捧着电话,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第一时间就按下了一串号码拨出去。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嘟嘟嘟……’的声音,她紧张的手紧紧篡着电话,这串声音像是在给她判死刑。
她等待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接听,她又重新打过去,依旧还是没有打通。
迟眠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家里的电话,把号码输上拨出去,不出她所料,依旧是无人接听。
耳边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播……’
怎么可能无人接听,家里这个时候佣人都在,那么多佣人难道每一个都忙到连电话都来不及接吗?
她心里很清楚,一定是靳司洵下了命令,才没人敢接电话。
她缓缓放下了电话,强扯出一抹笑意:
“谢谢——!”
把电话递到了前台。
护士看了一眼递过来的电话,又看看迟眠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没打通吗?您要不试试打家里其他人的电话!”
迟眠眼里无关光,冷冽的开口道:
“我家里没其他人!”
就算有亲人,打过去有人接听又怎么样?换来的会是一番无尽的羞辱吧!
站岗的护士听到那句‘家里没其他人’,表情瞬间僵住了,神色有些不自然,护士还以为她的家里已经没人了,不免对她又多了几分同情之心。
……
迟眠没在多耽搁,连病号服都来不及换,直接从医院出来,身上也没带钱,中途打了好几辆车,司机一听她没带钱二话不说的就开车走了。
她在冷风里吹了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好心的司机打了辆车回了靳宅。
一路上心里都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她似乎已经提前预知到回靳宅的后果。
迟眠有些头疼,心乱如麻,烦躁不安,干脆闭上眼睛靠在背椅上小憩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司机把车停靠站路边,叫醒了她。
“谢谢,您稍等我去拿钱!”
她下了车弯下腰,感激的鞠了个躬。
“不用了,不用了,钱就不用给了,算给我自己积点德!”
他用可怜惋惜的眼神看了一眼身穿病号服,脸色惨白,憔悴吓人的迟眠,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绝症。
司机摆了摆手,倒车转出去就扬长而去了。
迟眠只能记住车牌号,以后再还给那个好心的司机。
她转身往靳宅的方向走,大门紧的锁着,荒凉的可怕。
靳司洵接到医院的电话,他下了命令不让任何人接,但是他自己却早已经提前坐着轮椅等候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