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到动静，放下才研到一半的黛石，惊喜地来迎接：“官人～”

“官人怎地回来了，可是有想妾身？”

季平下意识后退半步，定了定神，将理由复述了一遍。

芸娘毫不在意地接受了这个理由，美目流转，向他撒娇：“回来了就回罢，官人来替妾身画眉。”

任务重要，任务重要。

想想那五百积分的奖励，季平强打精神，胡乱给她画了两笔。

芸娘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总觉得那两条胖得像蚕宝宝一样趴在眼睛上方的眉毛奇怪。

“你常年在家，有所不知，这叫浓眉大眼，眉毛画浓点，格外显人眼大。”

季平表面镇定自若地扔下笔，问：“咱娘最近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样，每天躺在床上吊着呗。”芸娘皱着眉左右打量，试图找出“浓眉大眼”到底哪儿好看了。

她突然有些警觉：“你不会真想去找那狐媚子求药吧？”

第一次给药的老婆子肯定是不够格被称为狐媚的，听她的意思，这事里还有个可以求药的第二人？

季平有心想套话，答道：“是啊，挺想找她的。”

芸娘正在抹口脂的手一抖，差点把满桌瓶瓶罐罐扔出去。

季平怕被砸，赶紧安抚她：“可这不是你盯着，没法找么。”

芸娘确实没砸下手，哭哭啼啼地把他推到了院子里去。

“剪你的灯花就能找仙女去了，找我干什么。”

季平有点茫然地回望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灯花啊……这么说来，确实没在旁屋看到灯，难道刘老太太的病跟灯有关？”

看了看在旁边从容打扫落叶的杂役婆子，季平吩咐道：“拿油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