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了粮食,就有了更多的人替他卖命了。加上关中没有强龙,自是任他呼风唤雨。
李堪的谨慎也让他失去了迅速壮大的机会。好在现在贾穆入了关,往后怎样也说不准。候选念在当年情谊,自是想拉李堪一把。
可没有想到李堪的谨慎,又把兵马屯在了掫城,这样的话,即便归降贾穆又有什么分量呢!
眼见着李堪一只执迷不悟,候选着实有些忍受不住了,一阵劝说他也早已口感舌燥了。当下扯着嗓子朝李堪喝道:“阿堪!你还想怎么样!”
面色一怔,李堪被候选忽然的愤怒,惊住了。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当年我们三人一同率领河东扈从起兵,你势力最大,如今你看看,你都沦落到什么样子了!说的好听些,你独霸长安,可是长安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流民遍地,豪族却视而不见。在这样,我看你也就会和那些流民一样饿死街头了!你手中有兵,为什么要怕这怕那。你看他程银,现在左冯翊打的多欢实,谁不服打谁!
而你却还要我新丰出粮食来接济你!你就不能选一条好的路么?”
“阿选。”默默的盯着骤起怒言的候选,李堪冷静的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投了贾伯肃?”
神情一愣,候选却没有丝毫犹豫,“是!我投向了贾穆,但是他用实力击败了我!如今关中一盘散沙,大家都各占城池,逍遥一方,如此下去岂会是办法!”
一把抓住李堪,候选认真道:“阿堪,你和我一起降了贾穆,让关中安稳些吧!”
“程银怎么办?”没有想自己,李堪作为三人中最大的,首先想到的是程银。
“他自己在左冯翊造的孽当然让他自己去还!”
豁然摆开候选的手,李堪后退一步,目光盯着他,郑重道:“阿选,我们三人从河东一起出来,说好了要一起回去的!你难道想抛弃他独自苟活么?”
说完,李堪回身两部翻上了马背,看着候选。
“阿选,他贾伯肃纵使再厉害,也不一定能长久用你我。而且”拽了拽手中的马缰,李堪缓缓道:“而且二桃杀三士,此子之谋划你看不出么?”
瞬间怔住,候选愣愣的看着李堪。
“阿堪!你听我说!”片刻后,见李堪转向欲回,候选当即大吼:“此并非贾伯肃之谋,而是我自己的提议!”
悄然勒住马缰,李堪扭头深深的看了眼候选。轻抖马缰,随后率众人策马离去,也带走了那一声无言的叹息。
终究,权力让原本互为兄弟的三人逐渐的越走越远,他明白,候选是嫉妒程银混的比他好。
一路无言,李堪率领骑兵返回掫城而去。
而此时,早已奉了贾穆将令的王双、王方所部都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率领着麾下精锐的三千飞熊军,王双将他们更换成骑兵,急行军向霸陵奔袭过去。
不到一个时辰,当王双率领大军抵达霸陵的时候,他也愣住了。稀松的防务,敞开的城门,以及偶尔来往的百姓与戍卒的喝骂声,直接让他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再看城门楼上刻着的霸陵二字,王双犹疑了下。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率领数十名飞熊军仿郑县旧事,试探一下。
随着数十名壮硕的飞熊悍卒靠近城门,呵斥往来百姓甚是嚣张的戍卒,竟只默默瞥了他们一眼,就扭过头去,寻其他好欺的流民去。
愣了下神,王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灵性的守城戍卒,杵那瞧了会。或是守城的戍卒见他个头大,行动木讷觉着他好欺负。
当下一名精瘦的脸上刻着刀疤的戍卒长模样的人,瞪着眼来到王双的面前厉声呵斥道:“你这憨货,哪里的人!入城就动作快些!杵在这里干什么!”
怒眸圆瞪,一番连喝带骂后,唬的周围流民一愣一愣的,连忙低着头匆匆离去。
或是见王双还不动作,也不敢还嘴,瞬间,那戍卒长好似来了脾气。掐着腰就往王双身前靠,口中还不断骂咧道:“忒娘的!听不见乃翁说话是吗?”
凑近王双跟前,对上王双的眼神,那戍卒长浑身陡然一震,一个呼吸,便要开口告罪转身逃去。然而为时已晚,一根粗壮的大手,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
口中呜咽着,还没有求饶出声,随着大手微微一倾斜,那戍卒长就断了气。
甩手将尸体摔向戍卒,砸倒两人,王双同时震喝:“动手!”
数十名精锐悍卒一拥而上,迅速夺下了城门,随后飞熊骑兵直奔入城。转息之间,被贾穆猜测有李堪重兵把守的霸陵城,就这样被夺了下来。
矗立在城楼上,看着迅速恢复安静的霸陵城,王双挠了挠头,迷茫的看向新丰方向。
掫城外
贾穆率领王方的八百校刀手抵达的时候,也默默的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无人问津,人烟稀少,虽然城池依旧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