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牙咳了一声,没说话。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逛街,逛街对她而言,说是散心,倒不如说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小时候养父母对她不大好,虽然不至于打打骂骂,但每每都板着脸对她冷言冷语的,以至于让她对那个家十分的排斥。
时间长久了,她就开始习惯能拖多晚回家就拖多晚。
现在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不大想回去看到苏祭司跟洛欢,于是在外面的时间就过得尤其的快,一眨眼,天色就黑了下来。
路西法把所有的东西都丢进后备箱,转过身来叮嘱她:“如果阿司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逛累了想回去,不是我催你的,知不知道?”
月牙有些无聊的瞥他一眼,没吭声,直接上了车。
她自己想回来,跟他催促她回来,有什么区别吗?
他苏祭司难不成还要因为这么点小事罚他一顿?
……
逛街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上了车,浓浓的疲惫感才后知后觉的传入神经末梢,她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强撑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还是睡了过去。
路西法把车在车库内停稳,侧首扫一眼一路睡的跟小猪似的女人:“到家了,醒醒。”
说完就自顾自的打开车门去后备箱拿东西了。
大包小包的东西拿下车,却还没见她从车里出来,他走到副驾驶座前,屈指敲了敲车窗:“喂!到家了!!”
“……”
“北月牙!!”
“……”
一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她醒来,男人眉头微蹙,将东西放在一边,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开,光线落进去,他才发现她脸色红的有些不大正常,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又立刻收了回来。
啧,都可以用来煮鸡蛋了。
俯下身,刚要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就觉得后颈一紧,转头,才发现苏祭司鬼魅一般的悄无声息靠近了。
“你做什么?”
他问,再寻常不过的四个字,以这样缓慢的速度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就平添了几分阴森迫人。
路西法摊了摊手:“叫不醒了,试了试额头,高烧中。”
苏祭司眸光微暗,上前一步,大手覆上月牙的额头,薄唇随即抿成一条弧度:“这么晚还让她一个人在外面逛,路西法,你是死人?!”
路西法:“……”
今中午是谁离开的时候叮嘱说不要让他干涉她,由着她逛,喜欢逛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的?
男人似乎也没打算听他解释,俯下身将昏睡中的女人抱出了车。
……
三楼阳台,夜风拂面,生的那样美丽精致的女人,却瘫坐在栏杆处,表情木然的看着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和他怀里安静沉睡的小女人。
16岁的时候,她说她将来想做模特儿,于是他帮她铺平了道路,助她一路顺风顺水的登顶世界超模。
18岁的时候,她在一次聚会上被一个黑道大佬暗中,险些失身,是他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去将她带了出来,一刀划开了黑道大佬的气管。
21岁的时候,她精心装扮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可醉酒归来的男人却只是克制的将外套脱下来遮住了她:“把这一刻,留在新婚夜。”
他的声线天生就生的低沉性感,在寂寂深夜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就像是醉了酒一样,只觉得全身都是轻飘飘的。
她以为,他是真的想要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到最后。
她以为,他只是在等成功复仇后,再一心一意的跟她在一起。
她以为……
他所有的体贴照顾,温柔呵护,是因为喜欢。
她以为她以为她以为……
呵!
秋风萧瑟,眨眼间吹散了眼底虚幻又不真实的甜蜜跟浪漫,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冷笑跟嘲弄。
……
四肢百骸像是被灌满了铅,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温热的毛巾擦拭过肌肤,将那黏腻的不舒服感带走,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朦胧光晕中,男人混血深邃的轮廓映入眼帘。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嘶哑:“几点了?”
“凌晨了。”
“哦……”
她抬头,瞥了眼睡在摇床里的小千里,很快又没什么力气的躺了回去。
小家伙已经长高了不少,摇床是她小时候睡的,这会儿虽说还能睡在里面,但空间就显得狭窄了很多。
“你把她抱过来吧,那里面太窄了,她睡着再不舒服。”
苏祭司将热毛巾丢到一边,拧开了保温杯,倒了些热气腾腾的粥出来:“你是生怕生的病传染不了她是不是?”
月牙皱眉,振振有词的辩解:“我哪有生病,就是今天走的路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