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翻了翻白眼,什么神奇宝贝,碰到老丈这个人连他自己都讶然,这种偶然性的事错过了哪可能再发生一次,更甭说再给自己老爹找一个了。
一时间,杨昊止不住好奇的看向老头,道:“老丈,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李渊心中咯噔一下,光想着来求杨昊解惑,倒是这个问题来的时候没在心里想过怎么回答,沉吟道:
“老夫家……”
“嗯……”
“是那种,你明白吗?”
杨昊当时就惊了,不光是他惊了,坐在旁边的老爹杨景明也惊了,你他娘的支支吾吾几句,谁听得懂你说的什么!
老头脸色憋的有些涨红,心想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才算好,难不成告诉他自己不做天下的生意,因为天下都是他家的?那还不得吓着杨昊父子,以后更甭想再与杨昊闲聊了。
暂时不能说身份!
一定得装!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杨昊忽然莞尔笑道:“老丈,你家里不会是做盐铁生意吧?”
老头眼眸一亮,巴不得有人现在给他递个台阶,听到这话连忙点头道:“对,就是这个!”
杨昊目光直勾勾盯视着眼前这个老头,老子就随便一说,你还真是干这个的?蒙特么谁呢?
杨景明看了一眼杨昊,又看了看老头,最后神色有些紧张的转头对杨昊低声说道:
“杨昊,为父听说倒卖盐铁是大罪,若是被朝廷逮住,私盐贩子斩,与其有关的人一并连坐,依为父看,这顿膳食先别吃了,咱们报官吧。”
老头:“……”
杨昊没好气道:“爹,倒卖盐铁的人哪个不是吃的流油,你瞅瞅这位老丈头的三道抬头纹,一看就是操劳命,哪里像是干这种大事的人,他在蒙我们呢!”
杨景明狐疑的看着老头,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被坑了不怕,不能叫这个老丈把杨昊给坑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景明!在不在家?”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是长安令杨纂来了!”杨景明眼眸一亮,赶忙起身朝外面走去,心中一阵庆幸,真是来的太及时了,若是那位老丈真就做的倒卖盐铁生意,身为长安令的杨纂,肯定认识他!
杨昊也好奇的起身跟了出去,留下老头一个人坐在那里再次心里咯噔了一下。
长安令杨纂?
这不是自己前几年接见过一次,然后破格提拔为侍御史,今年刚刚当长安令的杨续卿么?
而此时,杨昊跟随老爹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个穿着锦缎长袍,顶着包裹束发的幞头的中年男子,笑容和善的站在门外等候。
在他旁边,还有个大肚腩的青年。
杨景明连忙作揖笑着道:“‘百花疑吐夜,四照似含春’,总算等到长安令来了,快请进!”
“读书人就是说话不一样。”杨纂笑着点了点头,“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畅快,这位是令郎?”
杨昊笑着微微作揖道:“晚辈杨昊,见过杨伯父。”
“这一声伯父叫的中听。”杨纂哈哈一笑,拍了拍杨昊的肩膀道:“你与某的孩儿同龄,叫某一声伯父是应该的,以后若是有用得到伯父,尽管差人来说一声,其他地方某说不话,但在长安县内,某的话还是有人要听的!”
杨昊笑着点头,心中却不以为意。
这话听起来好听,但那“差人”二字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毕竟能差人通禀他的家境,哪个不是大户人家?
“叔父,跟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
而此时,站在杨纂旁边的那个肥胖青年,一边擦着额头浮出的汗水,一边语气有些不耐烦道:
“你就是太给面子,他们不过是两个穷酸父子,你随便给他们点好处,不就行了吗?还非要把小侄也拉过来,值得吗?不是已经答应给他们家里置办新具,以新具换废田,划算的是他们!”
新具换废田?
杨昊眼瞳一凝,难怪当时老爹说的话感觉不对劲,不过是给他这个县令家的儿子教书识字,值得他杨纂献殷勤么,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打的是他家一亩三分地的注意!
杨景明脸的笑容也消失了,看了看那名肥胖青年,又看了看脸色有些尴尬的杨纂,一脸认真道:“杨县令,此话怎讲?何谓新具换废田?”
杨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在他旁边的肥胖青年更不耐烦了,叫嚷道:
“新具换废田这么简单的意思,你听不懂吗?”
“亏你还是读书人,书都读哪里去了?昨日我叔父不是跟你说过,要帮你家添置新具吗?知不知道胡凳?你家有没有好木料做的几案?有屏风吗?有木柜吗?亏你们还好意思叫读书人,这些读书人用的东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