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何全灵外出历练,何淼淼更加百无聊赖。每日除了午时末去膳堂,其余时间都窝在丹峰不出,连与何健斗嘴都没了兴趣。
一亩灵田被她照顾得极好,每一株都在她小心翼翼地呵护下,生机勃勃,毫无移植后的萎靡。
她是第一次种灵植,能够幸运地不损失一株半叶,除开天赋和兴趣,还是因为有于元正的指导。
于元正在炼气圆满多年,如今已近七十,对于炼气期的丹、阵、符箓,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几个月来,他都在点拨何淼淼,教导她如何更好侍弄灵田。他对于神识的控制十分精妙,一两句指点就能让何淼淼受益匪浅。
她举一反三,将这些方法运用于提炼药液,发现较之从前节省了不少灵力和神识。
只要是关乎神识,于元正便十分大方地倾囊相授,不过对于她的修为,倒是不怎么在意。偶尔提上一两句修炼心得,何淼淼却也用不上,体内灵力始终没什么长进。
她很清楚,这种情况并非三两句指点就能改善的,而是因为《九转化血决》已经深入骨髓经脉,从根源上影响了进阶速度。
她体内的每一丝灵力都经过洗礼,变得与功法相应相和,每次运功时灵力无比通顺,却如同在圆中循环,没有阻碍却也无法打破桎梏,感应不到进阶之兆。
“唉...全灵这一去就是两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功法对修为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藏书阁内围会不会有所收获。”
何淼淼坐在小屋门口,看着天上圆月发呆。
门派的夜太过安静,不像做散修时,总会在远处传来修士、妖兽的哀嚎和惨叫。
习惯了在夜里警戒,除开上丹峰的第一夜太过疲惫,这几个月里她很难彻底入睡。很多次,都在迷迷糊糊间醒来,发现自己才休息了一两个时辰。
自从何全灵接任务出了门派,她就更是难以安眠。
鹤山派的炼气期猎兽任务,地点大多都是在数十里开外的西山。那里被鹤山派的结丹长老设下阵法,里面最高只有一阶圆满的妖兽存在。
虽说何全灵实力在炼气九层还算不错,手中又有青玄剑,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淼淼还是忍不住担忧他的安全。
加上后来她才知晓,卫云歌和祁如意也缠着一道,与何全灵一起出了门派。她十分担心那两个搅事精挑衅,若是何全灵忍不住怒火将她们击杀,到时候又只有跑路了。
何淼淼在门口一坐就是一夜。
天渐渐转亮,太阳在峰顶露了个头,金边发出的暖光将整个鹤山派照亮,她才起身伸了个懒腰,丢开满腹心事,开始了一日的劳作。
咚...咚...咚...
三声钟鸣响起,何淼淼收回铺在灵田的神识,将灵力覆盖在双眼,朝主峰的方向望去。
数月前,这钟鸣也曾响起过。
当时内外门的弟子们全部蜂拥至主峰,只有杂役弟子不可靠近。门派似乎还下达了封口令,何淼淼至今都不知他们究竟为何聚集。
何健兴高采烈地冲出小屋,颇为自得地瞥了何淼淼一眼,才运起轻身术飞快朝主峰奔去。
于元正听到钟响,也收功来到灵田,见何淼淼好奇地张望,来到一旁静立着并未出声打扰。
何淼淼双眼被源源不断的灵力包裹,能够看到不远处的主峰山腰,弟子们如同蝼蚁,密密麻麻地连在一起,朝着峰顶大殿涌动。
“于道友好像一点儿都不好奇?”
她看不到更多的情况,只好收了灵力,见于元正背着手站在身旁,并未如她一般查探,便出声询问了一句。
于元正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门派鸣钟应是大事,但被刻意隐瞒在外,我们好奇也没有用啊。”
何淼淼皱了皱眉,道:“可鹤山派神神秘秘,万一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吃亏的不还是我们散修?”
“自上次主峰集会归来,何健消停了不少,都不爱找茬了,整天闭在他那小屋不出,实在是可疑得紧。”
她不知于元正的具体的计划,对于身边的异常,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盯在眼中。
何况鹤山派此举实在怪异,像是有什么大动作,让她不得不警惕。
相比之下于元正就很轻松,他闻言只笑眯眯地回道:
“不打紧,任他们如何动作,鹤山派迟早要被踏破。我已经知晓筑基丹在何处,到时候趁乱动手即可。”
见她又要发问,于元正赶紧打断:
“何道友有功夫担忧,还不如趁着此时空闲,侍弄侍弄灵田,一来修身养性,二来也可以凝练神识。”
何淼淼见他再次关心自己识海,只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开口多问,边侍弄灵植边在心中默默想着主峰之事。
......
鹤山派主峰,一身深蓝色掌门服饰的郑承德,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