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毕竟是遗腹子,也只能从旁人口中打听个一二,也是可怜”
苏晓尘心想,这孩子的身世与简直和小潋没什么两样,从未见过父亲,只希望日后也能像小潋一样不要过于感伤才好。
他本想说声贺喜,九门提督之位毕竟是提了门楣可慰宗族,尤其是曹飞虎生前对儿子的前途极是看重,想到未免又要提到老曹,终究还是将话压了舌底。
不料他藏了话未说,曹习文却快人快语,也和妻子一样问道:“怎的哥哥嫂嫂成婚至今,也没个孩儿,好不寂寞。”
苏晓尘含糊其辞道:“顺其自然,不强求。”
送别千言终有时,船上的仆役们一切收拾停当,来请苏晓尘和朱芷潋上船。
叶茵依依不舍,几乎要哭:“也不知下次再见又是何时”
苏晓尘强作笑颜宽慰道:“自有见的时候。你与习文好生过日子,他脾气好,你切不可随性欺负他。”
朱芷潋自上了船挥手作别,苏晓尘朝远处望了一阵,奇道:“琉国公不知道咱们今日动身么?”
“知道。”
“他没说来送送你?”
“他说今日有要事在身就不过来了,只差人送来一样东西。”
苏晓尘与朱芷潋已成婚多年,多少知道些秋月实的心思,当下也不点破,只问道:“是什么?”
“一张椅子,已搬上船了。”朱芷潋望着碧波荡漾,想起初上蛇形舰那一夜曾提过那把可以折叠的椅子,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秋月实居然还记得。
风起,帆立,云过,人去。
很快,落霞湾在一片斜阳余辉中渐渐远离了视野。
船帆已鼓足了劲儿,推着船笔直向南驶去。
朱芷潋与苏晓尘驻于船头望着海面良久,皆是一缕惆怅袭上心头。
“有舍方有得。若想逍遥自在一身轻,还真是不得不忍却这心头的离别之苦呢。”朱芷潋勉强笑道。
“你若真是这样想倒好,太液城毕竟是你成长的地方,只怕心里要放下不大容易。”
“咱们这些年游历无数,日日都过得新鲜,我年少未出宫时便想着有朝一日要游遍天下,如今正是遂了愿。何况还有你陪着我,怎会放不下?”
“放得下便好。”苏晓尘其实知道,妻子只是逞强不愿承认。
朱芷潋忽然有些迟疑,踌躇道:“大苏,惟独有一事已过了这些年了,我怕真的要辜负了你。”
苏晓尘见她神情落寞,已猜到她所指何事,不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这又有什么打紧的。余生有你我便心满意足,孩儿有了便有了,没有也不必介怀。”
“可我终究”。
苏晓尘伸手按住妻子嗫嚅的嘴唇,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目光中满是宽慰之情。
朱芷潋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也不明白,虽说我是末子,但从小到大并无血亏之症,何以会”
“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了,有些事冥冥中自有注定,想也不过徒增烦恼。譬如谁又能料到苍梧李氏自钦文帝起,三代人都承了帝位却皆不姓李,可不是造化弄人么?”
朱芷潋默默念道:“你说的也是,仁帝那孩子既是双生末子,将来也注定不会有子嗣,可怜他小小年纪对了,大苏。那若按这样推论,日后他长大成人,这苍梧国的江山又当如何?”
苏晓尘笑道:“这可是越俎代庖的心思了,莫不是你朱氏打起了主意想要把苍梧国并入碧海国么?”
“我与你说正经的,你却说这些戏谑之言。”
苏晓尘一摊手:“还当如何?待仁帝长大成人之后,自然会察觉其中秘密,然后多半会效仿温帝,寻一螟蛉之子掩人耳目罢了。”
“何以见得?万一那孩子心思纯正,并不像温帝那般诡计多端呢?”
苏晓尘微微一笑,“你忘了太师府么即便仁帝自己想不到,多半佐伯伯也会暗中撺掇,毕竟他是知道仁帝的血脉承于慕云氏,为了江山稳固,岂有不替他出谋划策之理。”
朱芷潋也跟着笑道:“我道你这些年早已淡泊了朝堂,不大挂心这些事了,原来你心里都和明镜似的。”
“仁帝只要尚未亲政,苍梧国多半还是能安泰些年头。我只怕这孩子将来不知心性如何,若也被调教成温帝那般”苏晓尘说着,皱紧了眉头。
“大苏,你这意思是放心不下我姨母?”朱芷潋有些不服,“我姨母可是一门心思都花在那孩子身上了,我听说连我朱家的观心之术都传了他”
“宝刃虽好,却要看握在谁人之手。”
“那倘若仁帝日后不能成明君,而是像温帝一般兴风作浪呢?”
苏晓尘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坚定地说道:“那便是我再返万桦之时。这天下无论是谁做主,谁掌权,只要能造福百姓,他姓不姓李我都不在意。但只要心存恶念,为了一己私念搅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