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氏比起来,区区一个丁家算得了什么!”九儿终于是想通了道:“既然查大哥已经决定和罗门宣战,那我们就一定会全力支持你!”
“老婆大人都发话了,我还能说啥。”胖子咧着嘴笑道:“毕竟我是人上门的女婿,这事儿她做了决定,那就这么干!只不过,罗门人多势众,我们要从哪里开始下手呢?”
查文斌道:“不用我们动手,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谁?”
他看向风起云道:“问她吧。”
风起云揽着九儿的手道:“我经营风氏这么些年来,其实一直在收集罗门,尤其是五大家族所有的地下生意情报,也包括你们在内。罗门绝不像你们想象的是铁板一块,刀枪不入。查兄说的对,时代已经不同了,有些东西注定是要被历史淘汰的。
其实,想铲除罗门的又何止是我们。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些年搜集到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了他们,我相信不久后,一场足以载入历史的行动就会开始。有些事,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但,做人要懂得顺势而为。”
“罗门并非是一颗毒瘤,”查文斌道:“它的存在,仅仅是附庸于和封建权利的利益交换,是属于历史的产物。
我很欣赏以前的楼言,至少在他做甩手掌柜时,罗门是相对安全和可控的。可一旦控制它的人变了,罗门就会成为一把杀人的刀,且防不胜防。任何有组织的团体,若是脱离了当前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它都会成为极可怕的存在。
所以它的倒台,也是必然。关中道上,历来就是必争之地,有人夺宝,也就需要有人护宝,同样一件事,同样一句话,两张说法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丁家,以这个作为投名状,再把那些原本属于民族的东西交到它该去的地方。这一功,足以抵消你们以往百年的过。”
“我明白你的意思,做人要顺势而为。”胖子点头道:“其实那些个东西吃不能吃,玩也玩不了,有些烫手的刚好这次也都借机能脱手,倒也算是好事一桩。只要那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还在,搁谁手里,不都还是咱中国人的嘛!”
这场史无前例的战斗,从那座红楼命案正式开始,唐家的轰然倒地,拉开了这场地下势力洗牌的大幕。唐远山的倒台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又引发了其余势力的崩塌,风雨飘摇的罗门,也即将在这个寒冷的季节走向自己命运的终点。
对绝大部分人来说,生活依旧是平静的,江湖上的恩怨和厮杀似乎离自己非常遥远。对于查文斌来说,那些都是明枪,可真正他担心还是罗门的暗箭。
五大家族是明面上的罗门,其实他们谁都知道,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代理人。而属于他们和罗门之间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中的那个晚上,在那个桥头,有个纤瘦身影一直在徘徊着。
“秋!”
一只冷冰冰的手已经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几日不见,她憔悴了很多,再也没了那股昔日里调皮精怪的模样。她本是个杀手,一个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强的杀手,可现在她的眼神里已经再也看不到当年的那股无情。
“斗”的脸已经涨成了紫色,但她的手终究是没有抬起来。她看着他,眼眶里不停的落下珍珠般的泪。
“老二,你先撒手!”超子劝道。
风起云也劝道:“叶秋,先把人放开再说,她既然来了就肯定会给说法……”……”
可他不听,他知道谁都没有资格说放过她,除了那个男人。
“住手,”查文斌终于是说话了,他看着那个女子道:“我想就算是怡然自己,也绝不想出现这一幕,我相信她有自己的苦衷。”
手终于是松开了,斗捂着自己的喉咙不停的咳着。
“怡然姐,她……还好吗?”
查文斌点点头道:“还好,拖你们前老板的福,应该可以捡回来一条命。”
那女子作势就要跪下,查文斌上前一步抬起她的胳膊道:“你没有错,大家都不过是各为其主。你今天还能来,就说明我们曾经对你的好没有白费,能够让一个罗门顶尖杀手产生内疚感,这就说明老子说的以仁和德服人是可行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尤其是在得到这番话后,那种内心的自责更是彻底击垮了这个杀手的一切。泪留到嘴边,是苦涩的,透过眼前的朦胧,她再度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一直影藏在手中的金针径直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啪”的一个巴掌扇向了她的手背,金针落地,在那桥上蹦跶了两下后掉进了河里。
她的手被他死死捏着,她不断的争扎着,像个气急败坏的小女人。
“你放开我,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他一把松开她的手,转身朝着小院里走,向来少话的他破天荒的在进门前轻声道:“要死,就离这儿远一点,不要脏了这片地。”
一切都结束了。
她来之前在想,哪怕是自己以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