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那枚印章是五岳中的东岳泰山,古博轩以当年传国玉玺为例,也请巧匠在破的那一角镶了一块金,自然有重新给了查文斌。一则是答谢查文斌此番迁坟之力,二则他打心眼里也确实欣赏这人。
说来也巧,这古博轩的祖上正是泰安人士,所以这回国的第一站,自然也就选择了山东。
查文斌被拉着非要陪着他们走一圈,无奈之下,只好一并也跟着到了山东。古博轩是美籍华人,又是着名的企业家和收藏家,他这一回来自然也是惊动了当地的侨办。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就锁定在泰安下面的一个名为黄前的小镇,在这个镇下又有一个叫作古家泉的山间小村。小村里有一处古氏的祠堂,这个祠堂据说就是古家的宗族。
在两位当地侨办的同志陪同下,一辆考斯特中巴车缓缓开进了古家泉。这里山清水秀,山水随处可见连位一体,因村中有一口常年不干的泉水而得名。一进村,满眼尽是柿子树,村口处,一块大石头上写着绯红的“古”字。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又来到了一处破败的老建筑前对古博轩道:“这里就是古氏祠堂,以前这个村子里七成的人都姓古,这位算起来得是您的侄子。”
只见一位老人巍巍战战的打开一本破烂了的线装书,年纪约莫有八十多了,戴着老花镜用手指在上面比划了一阵后道:“古华云与周氏生古典仁,古典义,古典仁赴西洋求学,官至驻英法参赞,正五品……”
念到这儿,那老头起身看着古博轩道:“功助先泽,荣昭国华,典常博序,科第起家。您爷爷是古典仁,典字辈。您是博字辈,我是序字辈,按辈分算,我得管您喊一声叔啊……”说着那那头就作势要给古博轩下跪,这可把古博轩给急坏了,连忙上前搀扶。
原来他爷爷走后,这一脉便就断了,现在拜过祠堂,入了族谱,这就算是正式认了祖宗。
山东人自古热情,仁义,这古博轩远道而来,自然也是免不了受到高规格的欢迎。又被领着拜访了一些老家他们这一支的余脉,算是认了一些亲戚。中午村子里很热闹,搞了个家宴,吃着家乡菜,喝着家乡的酒,古博轩感叹自己来迟了,大手一挥,宣布要给祠堂翻新,又宣布给老家修一座敬老院,这趟旅行也算是是一团和气。
酒桌上,那八十多岁的老头一口一个小妹的喊着古雪,让那姑娘恨不得都钻桌子下面去了,更有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管她叫作姑妈,总之辈分这事儿在中国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但说到底,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依旧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同宗同源。
这黄前镇位于泰山景区东边,自然是免不了要被安排泰山之行的。而登泰山自然是为了看日出,这就需要计算好时间了,他们决定后半夜就出发。
从前山的红门出发,经中天门经过着名的泰山十八盘后到南天门,再上山顶。他三叔毕竟年纪大了,手指还有伤,加上夜里温差大视线不好,花了足足四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山巅。可就在那山巅之下,他三叔却拦住了众人道:“丫头,查先生你们这些后辈们就别上去了。”
“这是为何啊?”古博轩满身大汗道:“这登山登山,不就是为了到山顶体验征服的那一刻么。不然怎么体会古诗中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听他的吧,”查文斌在一旁道:“在过去泰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尤其是官场上的人,这泰山贵为五岳之尊,到它的顶也就意味着人这一生也就走到了,接下来全是下坡路。所以但凡是年轻人,古人们是不鼓励登顶的。”
“行吧,也不差这几步了。”古博轩是生意人,自然在意这些个说辞,他三叔独自一人登上,一直到日出时刻,那种云海翻腾,金光乍现的美景和气势的确无处可比。
他们都陶醉在这美景里,但查文斌却翻出了那枚印章,他仔细对比着印章上那些一圈圈的花纹,却惊讶的发现,这印章上似乎和远处的另一座山头更有些相似。于是他便问那随行侨办的人道:“同志,跟您打听一下,那座是什么山?”
“那儿啊,蒿里山,也叫高里山。这泰山是古代帝王祭天的地方,而那个蒿里山就是祭地的地方,原先那座上里有森罗殿、阎王殿、鬼门关灯一些历史建筑物,但抗日战场时期基本都被毁了。”
查文斌点头道:“这样,那和酆都倒是有些类似。”
那人也来了兴致道:“这你可就说对了,其实啊,在国内一直有两大鬼都的说法,一是酆都,二就是这蒿里山。有人说我们这里是乾坤阴阳相隔的天上、人世、地狱三界分界之地。
泰山称五岳独尊,但古岳字为上山坐牢。且泰山号主死活,有魂归泰山之说。在泰山脚下有一条的江山沿山势而下,从群众桥旁边的大石峡起,经泰都会区向南,出城后汇入泮河,这一段被称为奈河。所以清代着名大学者顾炎武曾经说过:其水在蒿里山之左,有桥跨之,曰奈河桥,世传人死魂不得过,而曰奈河。
只不过鬼都的名气没酆都大,游客们都跑那边去了,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