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正月十五,是难得的一个晴天。九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胖子,在他的怀里有个熟睡的婴儿,九儿停下车用棉签沾着水轻轻擦拭着他的嘴唇,然后贴着他的耳朵道:“石头,看,这外面的太阳多好啊……”
可惜,轮椅上的胖子并没有给他回应,他甚至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眼怀中的儿子。
远处的查文斌默默的转过身去,时间又回到了七天前。
七天前的那一刻,萨母正躺在查文斌的怀里,此时的她早已没了昔日的那副青春容颜,她的皮肤变得像树皮一般粗糙,她的肌肉干瘪的就像冬天的树枝。她的身材明显缩小了很多,那双原本纤细的手此刻就和卤熟的鸡爪一般。她的生命终于是透支完毕了,她的眼睛还睁开着,嘴巴也是张开着的,也许到最后一秒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萨母没有来得及留下任何片言只语就走了,但毫无疑问她是伟大的,她多么想尽力的去挽救那个躺着的年轻人,但终究是差的那么一丝丝。
因为查文斌眼睁睁的看着胖子身上那仅剩的,不到两寸长的血脉慢慢变成了凝固状,那还没有一个成人巴掌的面积大,并且它真的已经很细很细了,细到也就比头发丝粗那么一点点。
而此时的胖子已经有了体温,有了心跳,甚至他还有了呼吸,但是终究任凭他如何的叫喊依然是没有半点的反应。
又多了一具活死人!查文斌是有多么的不甘啊,眼看就要成功了,在最后的那一刻他甚至看见了胖子微微的睁开了眼皮。但就在萨母倒下的瞬间,一切又都归零了。
“你也别太难过了,”风起云安慰他道:“至少他现在已经是活过来了……”
“活?”查文斌眨着那布满泪水的眼睛道:“就这样和死了的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死的时候呢。他现在只有三魂六魄,现在少了最关键的第七魄伏矢魄,超子倒还有机会醒,可他……就现在这样子,又能拖的了多久……”
“这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始了,至少完成了九成,”风起云道:“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机会嘛,我想我可以去做到的。”
时间又回到了四天前,那是萨母的葬礼,查文斌风起云等人都去到了那个寨子。
萨母在离开寨子前就有言,她是走出圣楼的人,便不可以在死后再住进去,这有违祖训。她说,她要在死后火化,把她的骨灰洒向这片青山,她要回到这个原本属于她的世界中去。
身穿洁白圣袍的萨母安静的躺在堆的高高的柴堆上,她的子民正在围着这柴堆不断的吟唱,寨老们点燃了木柴,熊熊的大火让萨母化作了缕缕的青烟飘向了远方。
“这个,是萨母留给你的,”寨老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盏莲花碗递到了风起云跟前道:“你将会是下一任的萨母。”说罢他便跪在地上将那碗高高的举过头顶,那些寨子里的人也纷纷跟着照做,风起云接过碗道:“我答应你们,帮你们保存好它,并且我保证,它最终还是会回到寨子里,它将永远属于这里。”
那个杯子不再变得晶莹剔透,相反的,它上面还有些许的斑驳,就如埋在地下的玉里被上了沁色一般。而这个沁色的图案却是让查文斌终身都不会忘记的图案,它正是胖子身上最后那一片没有消失的部分。
“萨母用她的最后一口气,将胖子的最后一魄强行留在了这只碗里。”查文斌端详的那只琉璃莲花碗道:“但是,那种功法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而且你……”
“给我一点时间,”风起云打断了他的话道:“相信我,我会进入圣楼,在那座楼里一定有这门引魂术的法子。风氏已经走上正轨了,即使没有我,他们也可以处理的很好。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们,别忘了,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风起云走了,孤身一人进了圣楼,没有人知道她会在那里呆多久。寨老们告诉她说,萨母所有的修行都是在那座楼里,不会有谁给她任何指引,全凭自己,答案全在那些书中。
胖子被九儿接回西安了,超子则继续被素素送回了省城,那里有更好的医疗条件。虽然素素说不会对他有任何怨言,但是谁都知道如果把这次机会让给老何,老何怕是早就已经醒了。
正月十五,原本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可如今的查文斌只感觉自己成了个孤家寡人。昔日里热热闹闹的小院变的无比的冷清。从寨子里回来后,查文斌就开始喝上了酒,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东西真的是好,每一次他都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只因为这样才可以睡的比较踏实。
收拾完醉酒后的残局,冷怡然对古雪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到时候先垮掉的会是他自己。要不,丫头,你找个借口带他出去散散心。他不是答应你会去给你处理什么麻烦嘛,
他这个人,必须要忙起来,要不然会出事的。”
古雪看着她笑道:“哟,怡然姐,你不怕我给他拐跑了啊?先前你看我可是看的很紧的啊……”
“就你?”冷怡然上下打量着那丫头道:“一个乳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