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垂头丧气,夹着尾巴,灰溜溜就要逃掉。
燕七笑问:“丁院长,到底谁为你捉刀代笔,难道不要感谢他一下吗?受人滴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啊,更何况,这个恩情,可值得万两黄金呢。”
丁松哪里敢说是谁帮他捉刀代笔?
真要说出来,那还不得惹祸上身啊。
若是用解解元的画作赢了燕七还好,解解元也愿意成人之美,心里定然会很开心,很得意。
可现在呢?
解解元的月半图,也仅仅与燕七的旭日东升图打个平手,一点光彩也没有。
要知道,燕七不过是个家丁出身,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文化,但解解元却是连中三元的一顶一的才子,与燕七打平,这不是跌份儿吗?
丁松虽然虚荣,但也不傻。
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
他闭着嘴巴,不肯说出到底谁是背后的枪手。
安天、狄人凤,以及师生们全都催促起来。
“丁松,你输了还敢这么嚣张?说,你的枪手到底是谁?”
“敢做不刚当,算什么男人?”
“今天不说出幕后枪手是谁,你就别想离开。”
……
众人一哄而上,将丁松围得水泻不通。
丁松满头大汗,捂着嘴巴,苦不堪言。
安晴抿了抿红唇,说道:“七哥,我看……不如算了吧!事情进行到这里,可谓完胜,至于背后的枪手是谁,一点也不重要。甚至于,保持一份神秘感,不是很好吗?”
嗯?
燕七看了看安晴美若星辰的双眸,读懂了那双眼眸中藏着的皎洁和为难。
读心之术,也被称之为帝王之术。
这种套路,无人能够胜过燕七。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晴儿说得对极,就让这件事情保持一份神秘吧。”
安晴倾吐红唇:“七哥真是一个妙人呢。”
哈哈!
燕七爽朗一笑:“纠缠这等小事干什么?剪彩才是最要紧的。”
安晴拍了拍小心肝,也放下心来。毕竟,若是当众戳穿了这副月半图乃是解解元所作,岂不是会让自己非常尴尬。
而且,解解元看着大度,似能容天下事。
但其实,骨子里小气的很。
锋芒毕露。
若是知道了此事,那必定会引发出意想不到的祸患。
这种事情,还是低调处理更为妥当。
丁松拍了拍老腰,也缓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要将解解元纠缠进来,我可就废了。
这辈子别想在金陵混了。
丁松夹着尾巴,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贾德道见丁松要逃走,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笑,突然拦在了丁松的面前,不让他离开。
丁松一愣:“府尹大人,您……您这是……”
贾德道强制将丁松拉回来,指着那副月半图,揣测道:“这幅月半图,我似曾相识啊,哦,我记得了,我突然记得了。”
丁松更加糊涂了。
什么叫似曾相识?
这副月半图就是你送我的,你怎么会不熟悉呢?
丁松非常着急,想要逃跑。
可是,衣衫被贾德道抓的很紧,想要跑都不可能。
丁松急疯了:“贾府尹,人有三急,我想出恭,还请府尹大人松手。”
贾德道恍若没听到他的话,假意研究了月半图半响,突然伸手,在最下面的宣纸上抠了几下,竟然抠出一块夹层。
夹层上,竟然有署名。
贾德道大叫:“大家快看,上面有署名。”
众人全都望过来。
丁松急的面红耳赤,大叫一声糟糕。
怎么会有署名?
怎么会有夹层?
贾德道,你麻痹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艹你奶的,你故意坑我。
你揭我的短!
丁松疯了一般,赶紧冲上去,想要撕掉夹层上的署名。
不顾一切,歇斯底里。
贾德道早有准备,一个眼神,飞向身边的保镖。
保镖会意,一脚踢在丁松腰上。
丁松被踢飞了,倒在桌角,好半天上不来气。
众人都盯着夹层望去。
入眼之下,触目心惊。
“解解元,题!”
贾德道一脸惊诧,大声疾呼:“这副月半图竟然是解解元的大作。天哪,解解元的大作啊。怪不得画工如此厉害,佩服,真是佩服。”
众人汹涌如潮,也有些后知后觉。
“是啊,除了解解元,谁有这么好的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