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出去,也不能让别人进来,不管她是生是死,这换酒筑,一定得有个靠得住的主人。
白芨明白,权衡利弊,顾全大局,从来都是这里的主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她无法去反驳她。
“至少,带着剑。”
洛卿云裹紧了自己的袍子,回头望了一眼那把还挂在墙上的三尺青锋,那把跟随她十载风霜,却已落满了灰尘的剑。
三愿,是她的剑。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这是她第一次在长林七俗的雅集上,借冯延巳的词为霍中散舞的一曲剑。
那把剑曾经博得了霍中散的一笑,从此就变成了她贴身的佩剑。
那时年少轻狂,那时畅所欲言,那时心有三愿。
只是时隔这么多年,才发现这三愿终究未成一愿。
剑鞘已锈,故人不再,回想起来,终是一场笑话。
“你当我是什么人。”她兀自向前拉开了那扇门,抬头看着朗朗苍,“我若想要一个饶命,还用得着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