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天黑时分,一道从景云峰上下来的剑光落在了琅琊城外,守城的士兵见状连忙上前见礼。
“见过道长!”
来人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表情严峻的说道:“自今夜起琅琊城实行进出城管控和夜禁,有进琅琊城之人一律放行不用查探通关文牒和身份证明,但出城之时必须严查,但凡有不是琅琊城居民的,一概扣住等待观中有人下来盘问方可再放行,你等明白?”
守城的士兵顿时躬身回了声“是”紧接着这道来自景云观的命令就开始蔓延了出去。
琅琊城也不小,人口大概过百万左右,城中士兵五万有余,但整座城镇却是依附于景云观下的,平日里道观也不会对琅琊城指手画脚,可一旦有什么重大事情的话,景云观可以顷刻间就把整座琅琊城给接管过来。
这种状况在洞天福地之中非常的常见,除了有数的几个超级大城可以在洞天福地自成一脉以外,绝大多数的城镇都是依附在某个道门大派或者千年古刹下面的,因为这些门派里的修道者都有很强的战斗力,而城镇又很需要安全方面的保证,所以就会挂靠在这些门派下,同时每年也会定期上供,提供晶石或者珍惜药材给上面的道门。
自景云观下了这道严查的手令以后,琅琊城就外松内紧了起来,有进入城中的商队或者个人一律放行,但要出城的话则是一律严查盘问,如果不是城中居民的话,马上就会有守城士兵将其给扣住。
这就是景云观的手段和判断,观里认为杀死许留云的人肯定不是琅琊山洞天的,不然他不会不知道这位景云观二公子是什么身份,而对方杀了人之后在大漠之中肯定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进入琅琊城中修整或者采购一些补给,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毕竟他不可能跑到末路山去吧,那这么一来只要这人进入琅琊城的话,想出去可就难了,那就肯定得被瓮中捉鳖了。
于此同时,这天晚上自景云峰中下来过百道士进入了琅琊城然后分散在了各处,只等着杀死许留云之人出现了。
而此时的向缺还不知道,自己要被人给关门打狗了,因为他对洞天福地的了解几乎是等于零,也没有啥经验和判断,完全不知道一场危机已经笼罩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面。
大漠,深处,不化骨埋尸的那片沙地下面。
当夕阳划过地平线的时候,忽然间一双干枯的爪子子地下突兀的伸了出来,手中抓着那张向缺之前画下的符咒。
片刻之后沙丘中陷下一个坑洞,不化骨僵尸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创伤,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剩下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
他收回了视线,然后茫然的看着手中掐着的那张符纸,僵硬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迟疑和不解。
“啪”符纸忽然从中断裂。
半晌过后,不化骨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风沙中,朝着更深处的大漠中蹿了过去。
时间一晃,过了一天,向缺站在大漠的边缘,看到了不远处城市的轮廓,城池似乎很大,城墙也很高,还能隐约的看到上面巡逻的士兵,城门前有人在进出。
向缺只在多年前的时候到过白帝城,但却没怎么逛过,他是被人给抓去当了壮丁,然后在末路山的时候那里又特别的荒凉和贫瘠,所以来到洞天福地,向缺也没怎么看过太像样的城镇,如今看见远处的琅琊城不免松了口气,也露出了一丝喜意。
人么,毕竟是群居性的生物,在大漠中穿越了差不多能有十天之久,总算是见到人烟了。
向缺进城,就跟隔壁二傻子进城一样,看哪里都新鲜,看哪都好奇,他很有种一下子就穿越到了几百年前的感觉,洞天福地里的城池依旧保持着古时的风格,没有了车来车往和急匆匆的行人,就没有了以往大城市的喧嚣和嘈杂,似乎就只剩下了宁静。
向缺漫步在街上,仰着脑袋打量了下街道两旁,茶楼,餐馆还有各种商店倒是什么都有,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倒是还有点钱,是他从末路山出来的时候就带着的,还有一些是从景云观那几具尸体里摸出来的,洞天福地的里流通的钱币大概跟古时的铜钱类似,面值再高一点的就是金叶子和金锭了。
向缺逛到脚都有点发酸了,也没什么新鲜感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他就找了一家客栈开了间房,多天在大漠中游荡他的身上已经泛出了一股子的馊味,再加上几天都没怎么吃好,他现在急需要修整一下自己。
开了房间,又叫了酒菜,向缺囫囵着吃了起来。
就在向缺刚安顿好以后,长秋真人领着颜如玉等几名在大漠历练的景云观弟子也回到了琅琊城,这一行人的脸色都不善,因为这次出去可谓是脸都丢到了姥姥家去了,不但不化骨跑了不说,许留云还没能活着回来。
一行人进入城中后穿过街道,来到了琅琊城正中间的位置,这里是城主府。
城主府里,景云观主背着手站在一间大厅内,旁边站着的是城主王良,他们正等着长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