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大漠的第七天,深夜,一轮残月挂枝头。
向缺嘴唇干裂,眼神痴呆的仰着脑袋,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水袋,他和弹尽粮绝现在就只差两口水的距离了,但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走得出这片大漠。
“老道坑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詹师兄你明显高估了我这个小师弟啊,你他么倒是多给我带点补给啊……”向缺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残月似乎也感受到了向缺的哀切和忧桑,悄悄的隐藏在了一抹云朵的后面,向缺“呸”了一口吐沫在沙地上,冲着消失的残月说道:“有种明天还让我看到你!”
“咻!”忽然间,就在向缺抬起脑袋的时候,远处的天边下一道突兀的剑光划破了夜空,瞬间远去。
紧接着一连“咻咻,咻咻咻”了好几次,在那道剑光后面,又有数道剑光划过了夜空,全都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向缺几乎瞬间就品出来了,这应该是有至少十几个问神的高手在御剑而行,他们的剑光在月空下划出了一道道绚丽的色彩,看起来煞是好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有人的地方就也会有水和吃食。
向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举起水囊将里面剩下的最后两口水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下一刻他掐出两张符纸刻画上两道缩地成寸符箓,身影“唰”的一下就从原地消失,奔着剑光划过的方向蹿了过去。
都是江湖儿女,向缺想来对方应该不会吝啬给他一点补给。
但是,向缺明显低估了缩地成寸和御剑而行之间的差距,他朝着那个方向连续两次下咒之后,剑光已然不在了,前方是漆黑的夜,黑的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向缺呆呆的站在沙地上,一脸懵逼,他远没有想到那些人会离去的这么快,自己连看见车尾灯的机会都没有了,而最后两口水也被他给消耗干净了,要不然他至少还能再坚持一整天的。
“呼……”忽然之间,大漠里平地起了一阵风,这风刮的越刮越大,顷刻间就带起了沙尘暴,吹得漫天流沙飞舞,双眼险些不能视物。
于此同时,在距离向缺至少还得有二十里地之外,先前曾经消逝的剑光突然冲天而起,这一次不是划破夜空了,而是径直朝上飞去,紧接着在半空中那道剑光就突兀的炸开了。
随后,又有数道剑光冲天飞起,然后全都炸裂在了半空。
“咔嚓!”紧接着在残月被遮挡的阴云下面,凭空响起了一声炸雷,随即一声接着一声,惊雷一共连续劈了五次。
“惊雷咒,五雷轰顶……”向缺愕然的看着半空,顿时就意识到了这是刚才那些问神的高手应该是在于人交手,并且战况应该很惨烈,飞剑都炸了好几道了,似乎也没能把对方如何。
远处的半空中,剑光持续闪现,一道接着一道的,明显是战况正干的如火如荼,天地灵气都散到了向缺这边。
沙尘暴还在持续着,向缺连忙将自己缩在了地上紧抱着身子,那边现在不管是打成啥样他都来不及顾忌了,毕竟首先他得保证自己的安危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半空中的战斗突然间就戛然而止了。
向缺抬起脑袋眯着眼睛望去,紧接着就看见一道突兀的身影急速而至,几乎在他身边划过一道残影之后,在距离他不到十来米远的地方一头栽在了沙地上。
顷刻间,风吹的流沙就将地上那道身影给淹没了,也就是眨眼的工夫,那里就堆积起了一个小沙丘。
向缺正要狐疑的过去查探的时候,也是从那个方向,忽然御剑而来七八个人,这些人全都穿着藏青色道袍,脚尖点在了剑身上,他们赶至此处之后,人踩着剑身“唰”的一下就停在了向缺的身前。
那副做派真的是很有高手风范,潇洒的不行不行的。
一共八个人,七男一女,领头的一个右手拿着把拂尘,长发在脑后挽成了个发箍,年纪大概能有六七十岁左右,下巴上飘着一缕白须,显得特别的仙风道骨,在这老道士的身后那七人都显得特别年轻,但个个都挺飒爽英姿的。
对方停在向缺身前后,老道就皱眉问道:“小友,刚才可曾看见有人经过?”
向缺回过神来了,想来刚才在前面交手的就是这一群了,一头栽倒在沙地里的那个就是被他们给追杀的,看他们的一身装束应该是某个道门中人。
向缺正要搭话,这老道身后的一个青年,突然张嘴就呵斥道:“师叔在问你话呢,快一点回答,莫要耽搁了我们的时间,放走了那头邪人,你担待得起这个责任么?”
向缺眯着眼睛看向对方,他真是呵呵了,他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你得顺毛捋着才行,好说好商量大家都是朋友,你说话夹枪带棒的那我就不高兴了。
再一个,向缺的理念就是,并不是名门正派的就都一定是好人,邪门歪道也是有善念的,他的善恶之分跟世俗的观念有着极其大的区别,这都源自于古井观的风格,凡事不看善恶,只看自己喜好。
“唰”向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