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无法想象这两个正道领袖会有着双重身份,这远比当时慕容义是魔教之人的冲击还要强烈。他们终于彻底领教魔教的实力。
当然,曾经的七十二洞主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覆盖到全部门派,但没关系--
是日,清河帮。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和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儿被一条长索捆在一起,绳索的一端牵在谢酽手里。
“你放了他们!冲我来!”
对面,一个中年男子双眼血红,急得声音都带了微微的颤抖,却不敢上前一步。因为三把明晃晃的尖刀指着那老少三个的脖颈,只消一送,他的老母和儿子就要血溅当场!
就是这样。这种没安插进洞主的门派,也可以派属下或威逼、或利诱,最后实在不听话,就用其父母妻儿的性命胁迫。当然需要到这种地步的情况是极少的,所以谢酽才会亲自来出手。
有欲望就有弱点,有软肋就可以拿捏。世上没有不可掌控的人,他坚信。
欣赏了一会儿对方咬牙切齿的表情,谢酽才悠悠笑道:“周兄,想好了吗?只要你去杀了你们帮主,我肯定会把你的亲眷原封不动送还。还要扶持你当下一任帮主,从此你就作为我教洞主,享受教主庇佑,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狗屁!”那中年男子周文正暴喝一声,打断了他:“那是我的帮主师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杀他!”
“别急啊。你不合作的话,我确实会杀了你,但在此之前,这三位、还有你家上下三代二十九口并两条狗,我都会杀的。”谢酽慢条斯理地说着,同时手指捻动,拽了拽绳索,一个男孩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爹爹,救我……”
啼哭声引得那白发老妪不住叹气,魔教教徒则哄笑一团,谢酽端详着这精彩的一幕下周文正的神色,却惊奇地发现他的反应既不是自己预料中的破口大骂,亦非讨价还价求饶。
他没有理会儿子的哭叫,反而平静下来,望着这个曾有过几面之缘的魔教少主:“谢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可太知道了!”谢酽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不由笑出了声:“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活得更明白、更清醒。如果你想跟我讲什么正邪的大道理,可别怪我失去陪你玩的耐心。”
“那你真的很悲哀。”
周文正的话让谢酽再次怔住了。
“或许世上确实没有正邪之分,但总有善恶之别。抛开你是谁不谈,只是作为一个人而言,你难道觉得这种事是对的吗?”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谢酽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辨别的神色,他专注地盯着周文正,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周文正以为他动摇了的时候,这个丰神俊逸的年轻人忽然发出了疯狂的大笑,吓得属下拿刀的手都抖了。
“你不会觉得你大义凛然的样子很厉害吧?”
他的嘴角拧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微微前倾身子,歪过了头。
“好,你不是很喜欢说大道理教育人吗?那么我也来告诉你一个道理。”
他来了亲自动手的兴致。慢慢走到老幼三人面前,一抬手,火油从三人头顶淋下,将他们浇了个透,见者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周兄,你看好了,我要告诉你的道理就是:对弱者来说,没什么是不能失去的,除了一样东西--
别人施舍给你的,机会。
如果这个时候你还不会审时度势,牢牢抓住这份恩赐,反而拿正义当借口,把你那可怜可笑的本心敝帚自珍,只会有一个下场。就是这样--”
内力一吐,他手中的火折“腾”地窜起了火苗,疯狂舔舐着每个人的瞳孔。
谢酽手腕一倾,火舌几乎就要滚落,两个男孩恐惧到极点大哭挣扎,却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光逼近、放大,直到占据了全部视野……
三个火人、呛人的烟气、烧焦的味道……周文正目眦欲裂,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无比恐怖的一幕。可任凭他怎样挣扎都无法冲破重重阻拦,迈动一步。
“周兄,你真是个好人啊哈哈哈……”
脸上肌肉跳动着,谢酽笑够了,才一根一根地松开手指,任火把彻底脱离掌心--
几个火星子已经先一步坠落,“噼里啪啦”地朝着男孩头顶飞去,所有魔教之人都跃开数步,以免被波及。
“不……”
周文正终于瘫倒在地,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可惜,一切都晚了。
一念之差,在这一刻周文正心胆俱碎,坚守了一辈子的某种东西随着燃烧灰飞烟灭--
然而,火把燎过,却并未将三人席卷吞没,而被一只手稳稳接住!
眼前一花,他们面前多了一人。
那人微一抬手,衣袖飘摇,无形真气有如实质,汹涌的火舌登时如海水退潮般避散,连那几个孤零零的火星子都一瞬熄灭!同时,老少三个的身子朝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