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引来自己。
而事实也一如他所料,心生怀疑的蔡隶辗转数月,最终在江朝欢的暗示下设下此局,逼他不得不出手,第一次显露出不同寻常的心思。
此刻,他将一切和盘托出,明知自己很快会有什么下场,心中那些惶然、不安却反而减少了。
久违的轻松感让他找回了旧日的宁静,他盯着沈雁回留在墙上的棋子,脸上慢慢露出释然的笑意。
“沈教主,动手吧。”
他知道自己实非这三人对手,今日局面有死而已。只是这十五年已经是偷来的岁月,他也没什么不甘了。
然而,一直默默倾听的蔡隶终于忍不住,恨毒了的视线钉在他脸上,喝问:“你杀了他……不止杀了他,你为何还要诬陷他?他不可能是背信弃义之人!”
谢酽也觉他所言有些离奇,未能尽信。可沈雁回却一招手,示意蔡隶稍安勿躁,走到鹤松石面前,深深吸了口气。
“此事干系重大,但也不是死局。”他呵呵一笑,收起折扇,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鹤松石和蔡隶瞠目结舌,连本就错愕不已的谢酽和江朝欢都露出了更舌桥不下的神情。
“你有没有想过--
你拼命守着的秘密,你觉得一旦被发现会大事不妙,但其实,教主早在十五年前就洞若观火。”
沈雁回顿了顿,打量着他脸上肌肉微微颤动,一片茫然,方继续道:
“玄隐剑里没有任何秘籍,是我也亲眼所见。”沈雁回笑了笑:
“你恐怕不知道,当时在甘州追上梅溪桥的,正是我。而我察觉他是故意想让玄隐剑被我们夺走后就觉得不对,因为他事前并没有与我们联系过,也从来没有投诚之意。所以我一拿到剑,就试着想取出其中书册……屡试无果后我才发现,这是一把铸死了的剑。所谓秘籍,根本并不存在。”
“也因此,我才又任由嵇闻道追上我们夺走了这把剑,并好心提醒他拔出来看看……后来嘛,我将此事上报给教主后,教主认为拿到定风波、凤萧吟等淮水派武功只剩下了从孟九转那边入手一条路。所以改派我去追杀孟九转,而换了岳护法来继续清缴淮水派。”
怎会这样……鹤松石几乎坐立不住。他勉强平息心头巨震,且惊且疑问道:“那为什么,这十五年来,教主还一直在大肆寻找玄隐剑?!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需要把江湖搅得更混乱一点,不然多无聊啊。”沈雁回一脸无奈的望着还没醒悟过来的几人:
“十五年来,看着这把虚拟的宝剑被那么多人孜孜不倦地追寻和争抢。有人为它反目成仇、有人为它陷入疯狂、有人因它丧命。一把剑引出一出接一出精彩的好戏,还可以在我们需要之时筹谋布局,甚至能让教中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原形毕露。这么好用的引子,怎么会舍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