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都在加速这种偏移,逐渐积累、直至脏器经脉再也无法承受这份损伤,终至殒命。
当沈雁回话音落下后,他看到随着笛声回转,霍祁的神情也渐渐凝定,仿佛在无声地鼓励着他继续说下去。
余音绕梁,真的便无法可解了吗?
江朝欢回思片刻,说道:“音术既然能使人体状态偏移,那么应该也能通过完全相反的共振扭转偏差。若大傩十二仪能有反调,或许可以一试。”
“没有机会了。”沈雁回摇了摇头,显然,他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首先,大傩十二仪是庞大繁杂之至的音阵,即便真的有可能创造出全然相悖的反阵,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其次,那晚教主所受的,是教坊七人演奏的大傩十二仪。其律吕是针对教主吕隙调整挪移过的。而且,他们所习得这音阵之时,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与今日拜火教的大傩十二仪定然大有睽违,甚至可以说是唯有内涵逻辑相同。教坊覆灭,那晚的音阵已成绝唱,无人能够复刻原曲,自然,就更没人能据此制出反调了。”
此言一出,江朝欢便感到一股审视、或者说是探究的目光自顾襄处打来。
从揭开萧思退身份起,他就觉得顾襄有些奇怪。君山夜后,顾襄本已彻底与他相绝,甚至不肯瞧他一眼。可今日,为何频频关切自己,欲言又止?
江朝欢按捺思绪,从沈雁回的话中想到一人--岳织罗。
但随即,他就否定了这种可能。
尽管岳织罗已经是那晚大傩十二仪阵的唯一幸存者,但她的音术造诣还无法独自谱写反调之曲。
顾云天,那个他曾拼尽一切复仇的对象,也是他如今弄清淮水之役真相、验证嵇无风记忆的唯一途径,真的,要走到他自己的穷途末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