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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其在八月十五发作,迫使那唯一掌握拔除之法的人别无选择地前来。

从潜龙堡的壁画上看,谢酽头顶的折红英多半种在百会穴上,是百脉之会,贯达全身,极为险要,一旦发作,只怕并不比他神门轻松,也绝非顾柔的功力能够拔除。届时,这定是他们手中的一个重要筹码。

而经过这些时日每日发作的折红英,江朝欢已对桃花根脉熟捻于心,也对顾云天的运功习惯有所了解,虽手少阴心经与百会穴大有逵违,但只需他在发作时,再多加以察辨,将此前的经验嫁接于督脉,必能有所发现。

尽管他现在无法出谷,也很难周转内力,但将线索传给教坊,他们当中亦有身中折红英之人,参详与共,想必能找出那谢酽身上的根系之维。

事实上,根系之维相当于顾云天最为擅长和常用的脉息,正好与吕隙相反。从一个武功大成的人身上找出弱点很难,但发觉他的所长其实相对简单很多。加之有吕隙对照,这次会更容易。

计较已定,他慢慢聚回神思,抬眸之中,却见顾襄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蓦然间,他想到昨日顾襄那句“你又骗了我”,她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不敢细想,更不敢问。如果这几日如梦境般的美好是最后的时光,即使是两人心照不宣编织的假象,他也不愿打碎。

他有些心虚地避开了顾襄的目光,却看到孟梁正摆弄着他的佩剑。

初见孟梁时,他还是个身量未成的少年,如今,他也和小缙一样,不知何时飞快地长大了。江朝欢看着他,又突然想起了嵇无风,便问起他的近况。

“他喝了那只神鹫的血,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经脉爆裂而亡了,他不仅当时没死,还慢慢转化吸收为己用,解了之前的毒。现在他活蹦乱跳,可好得很。”孟梁嘟囔着,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比你好多了。”

江朝欢放下心来,却不免有些疑惑:“他妹妹和你都回来了,范云迢的行动我也不再限制,他为何还耽在勿吉,不肯离开?”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哪里知道?”孟梁翻了个白眼,一下一下拨弄着剑穗,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他好像在练……”

话说一半,他又立刻捂住了嘴,不肯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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