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八八.剧斗  玄隐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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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欢持剑旋身,轻巧地一一拨开铁钩,这时道道白绸却尽数袭来,缠上他脚踝。十二名神职司使合力分拽,将他倏然腾身拉起,任瑶岸借机一鞭扫来,直取他眉心。

江朝欢已很久没遇过如此激战,但他一向情势越险,斗志越勇。电光石火一刻,他默念风入松口诀,遽然催动全身内力,轰然一声,白光闪逝,白绸尽数碎成布块,飞扬漫天!

铁钩遇阻回弹,唯有九节鞭仍不进不退,勉力相抗。

尽管习得风入松汲取内力后,江朝欢占了内息的便宜,但以一敌众,还是渐渐不支,何况任瑶岸招式极尽精巧,应变更是百般灵活,显然于武学上的造诣,已有宗师之像。

两方自门口斗到水边,湖水连连炸起浪花,腾起丈高,将欹湖搅得一片昏天黑地。

任瑶岸见己方已损失了好几个人,不愿再拖,终究下了决心,将一片枫叶凑在口边吹了两下,只见一直远远盘旋的神鹫便立刻振翅掠来,扑向江朝欢面门。

那神鹫极通人性,瞅住间隙张开喙子,一力朝他左眼啄去。

眼前鹫影越来越大,双手却被任瑶岸牵制住,后又有神职司使,江朝欢犹自不乱,一手剑招不停,一手急运内力抚掌推出,使那神鹫羽翼一翕。

然而,正要变招,他眼前猛得一黑,呼吸几乎停滞,接着心口蔓延开来一股剧烈的痛楚,有如针刺火炙,将心肺血脉碾碎又揉遍。

他脚下一踉,已单膝而跪,当此瞬间九节鞭已缠上他腰身,铁钩也纷纷钩住他手、脚、各处要害。

只是,他实无力再举起剑来,甚至疼得眼前仍是模糊一片,他咽下喉头翻涌上来的血气,听到任瑶岸款款的脚步声走近。

“你身上带伤?”任瑶岸问了一句,却没指望他的回答,只道:“虽占了你的便宜,但胜败不论过程。结果已定,对不住了。”

他仍垂着头,盯着绿罗裙的裙摆,不知在想些什么。任瑶岸默然片刻,却退后一步,吹哨命神鹫上前。

不仅是身份束缚不能随便杀人,她本身也不爱杀人。所以,能假手于人,或假手于鹫的时候,她都不会亲自动手。

神鹫得令振翅扑来,江朝欢攥了攥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分力气。他合上眼,逆转经脉,感受着全身内息在体内奔腾肆虐,洗经伐髓般的剧痛窜入奇经八脉,是许久未曾用过的定风波。

众人皆以为他已闭目待死,却见他倏然青筋暴起,衣袖生风。

雨骤风狂且徐行,云散天青风波定。神鹫长喙挨近瞳仁,他张开眼,内力已聚满掌心,一个人影却猛地扑来,一把抱住了神鹫。

他急忙收住了内力,硬生生受了撤回内息的巨大冲撞,一口血终是喷了出来。

然而,顾不得伤势,他慌乱地爬向来人。那人双手死死卡住神鹫脖子,任鹫爪利刃般在他脸上、身上挠出道道骇人血迹也不肯撒手,口中不住大叫:“你快走,你快走!”

那人是嵇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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