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他剑上不蕴内力,只倾泄招式,剑光到处,雪避风散。终于,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长剑倚身,雪地中倒影生寒。
十几年未曾使出这套剑法,终究生疏了许多。爆竹声中,前堂水榭欢宴散去,人们熙熙攘攘各归其处。天地之极,金光熹微,驱走了漫漫寒夜,初升旭日,却也带不来一个光明公道。
无法再忽略顾襄的情意,但身负大仇,如天堑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又哪有第二条路可走?
偷溜去席上的小童赶回,见江朝欢跪在雪中,双目腥红,嘴角、胸前血迹殷殷,吓了一跳,忙奔去相扶。他舞剑使力,伤处崩裂,染红了苍白雪地。鲜红刺目,似乎在提醒着他,十二年苦心孤诣,屈心抑志,到底为了什么?
“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世幽昧以昡曜兮,孰云察余之善恶?”江朝欢推开小童,仗剑起身。纵声高唱,大笑而去,只留下小童在雪中错愕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