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长夜难明,何妨曦景?苏前辈,你我都是汉人,我不想为难你,你最好也别为难我。”
她俯身拾起了地上一颗形似石子的鹫齿,盯着它露出了一副可惜的神情:“这些神鹫齿中的毒,加了沉水香一激,就算你们没沾到,也早入了鼻。只怕现在已行毒至大椎了,怎么办呢?”
本拟他至少也要逼问解药,谁知江朝欢恍似未闻,竟悠然站起,开口问道:“任姑娘,你有愿望吗?”
任瑶岸一怔,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样。手中牵机拉紧,正要再出手时,又听他道:“令尊之仇,你不想报吗?”
“与你何干?”她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随即一笑,冷冷说道:“差点忘了你是顾门之人,怎么,你就这么怕我不杀你吗?”
“子不报父仇,非子也。任姑娘当真毫无此意?”
“好啊。那我第一个拿你练练手好了。”任瑶岸不怒反笑,顷然间已拾起他的佩剑,逼在他颈边。
他不躲反迎,却凑近了一步,继续低声说道:“其实,你并非刚刚捉到罗姑尧叟,是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两个月前你初次在丐帮露面之时,罗姑尧叟已经在你手里。”江朝欢又走近一步,任那剑锋贴紧了皮肉。“但你并不想把他们交给主教。或许是因为同为汉人,有些共情。但更主要的,是你需要他们。”
“还有呢?”
“你虽奉命来中原捉拿叛徒,但你其实有更想做的事。只是这件事,你不敢用拜火教的人,也不能用丐帮的人。于是,你只能扣住罗姑尧叟,利用他们引出了林浦正。又用他们来威胁林浦正替你办事。”
苏长曦大惊失色:“林…林师兄果然还活着?”
“不只活着。”江朝欢步步紧逼:“而且他化名郑普林,一直光明正大在崆峒派待着,直到被迫离开。”
“是我小觑你了。”任瑶岸定定凝视着他,长剑撒手,冷笑一声。
江朝欢拾起剑来,回想这半个月来日夜兼程,又一边寻访查探的事,今日终于有了个了断。他接着说道:“我教的堂主杨蓁,崆峒派掌门,还有那汾阳帮帮主,都是你派林浦正杀的吧。”
“师兄…原来是师兄…怪不得听闻这三人死状离奇,完全查不出死因…定是寿星照。”苏长曦喃喃。
“没错。任姑娘一回中原,就带了个这么大的惊喜。把中原武林搅得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迫使正道合纵连横,齐聚豫州。也引得正道与我教互相猜忌,屡屡斗法,阵脚自乱,一时无暇再理丐帮之事。”
任瑶岸坦然承认:“若非如此,我如何能有喘息之机整顿丐帮,约束内斗,同时在人才齐聚的豫州暗挑帮主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