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平山叹气道：“燕子啊，你已经不是学生了，好歹也在机关混了几年了，场面上的话，能当真吗？崔奋进即便说了要扎根二十年，能当真吗？你就这么不看好他？”

卓南燕哑口无言。

这时，陈其英却道：“那又怎么样？崔奋进就是个骗子，流氓！白占我女儿便宜啦？”

这话让卓南燕很是难堪，悔恨交加。

卓平山看了女儿一眼，长叹了口气，又躲书房去了。

想了想，卓平山拨通了崔奋进的手机。

崔奋进一看是卓平山的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你好，我是崔奋进。”

“恩，奋进，我听燕子说，你们要分手？”

“是吧。”

“奋进啊，你们俩怎么就弄到非要分手的地步？你就不能说几句软话，哄哄她？”

崔奋进沉默了一下，才道：“卓县长，有几句话，我一直没敢跟您说，怕您生气。”

“说吧。”

“恩。我也是今年才发现，卓南燕跟她母亲太像了，焦虑多疑，无是生非。”

卓平山哑然。

“焦虑多疑，无是生非”，崔奋进一点也没说错，陈其英就是这德性。

他当然也听出了崔奋进话里潜在的意思：你卓平山跟陈其英生活了一辈子，受尽精神折磨，难道还要我崔奋进也跟你一样忍受一辈子？

这让他还怎么劝和？再劝，就成了他卓平山有意坑崔奋进了。

卓平山心情极度复杂，想起了很多往事……

电话那头，崔奋进听不到卓平山的反应，就试探着道：“卓县长？”

卓平山这才回过神来，“恩”了一声。

崔奋进道：“卓县长，其实，我早就听说过，您和陈……陈阿姨的事，我还听说，您年轻时也是下定决心要离婚的，结果却被组织上压住了。从我一开始跟卓南燕谈恋爱，就有人劝过我，那时，我没有切身的体会，也就不是很在意。但是，后来，因为李大旋的事，卓南燕跟我闹，我这才有些后悔没听人劝。再加上今年，我去了冠城乡，压力多大？卓南燕对我又是什么态度？既然这样，早点分了，不是对双方都好？”

卓平山长叹了口气，道：“奋进，我也不劝你了。”

崔奋进松了口气，道：“卓县长，对不起。”

卓平山道：“算了，强扭的瓜也不甜。奋进，你也不要气馁，人一生中总会遇到些不顺心的事，我还是很看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