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入了它过往的伤疤。

他说的对。

嘲笑与欺辱是从来没有终止的……

……

一千年前，龙族被囚禁在了那座空岛之。

人族的空间皇帝在空岛周围设下可怕的空间禁制。

那是针对龙族的空间禁令，一旦靠近，就会被空间乱流撕碎身体。

很多龙族都在那道禁制前被撕成了碎片。

一千年过去了，现在已经很少有龙族再会去触碰那道界限。

但是它没有放弃。

它从一只幼龙开始，就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空间壁垒。

空岛的巨龙，对它的投来的目光也在不断地发生着改变。

从一开始的仰望，崇拜，敬佩，然后慢慢变的异样，古怪，乃至于嘲讽和挖苦。

它们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它。

因为那道空间禁制是没有任何巨龙能够突破的。

因为试图冲击那道禁制的龙，除了它都死了。

但它没有放弃。

它身那可怕的元素创伤，就是在那一次次冲击空间壁垒时留下的伤痕。

它坚持了一千年。

直到那一天，它终于打破了那道禁锢了它一千年的囚笼！

喜悦。

那一刻的喜悦甚至让它发疯！

千年的不懈撞击，成千万次的受伤，得到了它应得的回报。

血肉的破碎，让空间的碎片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它也在一次次撞击中，领悟到了空间的法则。

正是因为对空间的领悟，它才能够将自己与空间融为一体，才能够突破那道界限。

一切都是为了自由。

但自由的代价是惨烈的。

这千年的努力在身留下的伤痕，已经成为了它永恒的印记。

它注定将是一只全身疮痍，日日夜夜在元素和火焰中受尽折磨的红龙。

而这片大陆也早已经沧海桑田。

千年前万族繁荣的景象已经不在，人族，占据了大陆的各个角落。

复仇，更是变成了一种可笑的奢望。

它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它终于发现……

得到自由之后，剩下的不过是无穷无尽的苍凉和孤寂。

至少在让自己在死之前，褪下这一身的伤疤，以一只真正的红龙的模样，埋葬在龙族万年前的故土……

这个愿望强烈的几乎占据了它的全部。

甚至，让它不惜求助于渺小的人族……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了解你的往事，我说这些话只是想要给你一个选择，红龙。”

齐溯的声音就像是天的雷霆一样洪亮。

他高高地俯视着悬崖之下的红龙，道：

“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了，你想要活下去的唯一一条路就是臣服于我！”

齐溯面无表情道：“五十年的契约，五十年后我会放你自由。”

想要让一只红龙臣服于一个小小的人族？

红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齐溯显然也知道，想要让一只红龙低下它的头颅，威胁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他伸出手，向它许下了诺言。

“我可以让你变回你本来的样子，让你变回一只真正的红龙。”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红龙抬起了头。

那个人族站在高高的悬崖向它伸出手，就像是一个邀请。

刺眼的红芒让它的瞳孔眯了起来，它似乎能够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少说大话！虚伪的人类！你凭什么……”

“凭这个。”

齐溯打断了它的话。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颗小小的果实，那颗果实的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石料。

正是石中果。

红龙认得那种果实。

那种果实在万年前的第一世代，是生命女神的馈赠。

它与另外三种果实一起，遍布了整片大陆，每一个种族都能够从这种果实中得到生命女生的垂怜，让身体焕发新生。

但是自从神战之后，这种果实也随着她的死，变成了再也无法食用的石块。

红龙发出嘲讽的声音。

“你是想凭这种东西诓骗我吗？”

齐溯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静静地盯着红龙的眼睛。

一瞬间，似乎时间静止了。

红龙眼中的嘲讽慢慢地变成了无法想象的震惊。

那个人族的身体周围出现了宛如涟漪一样的波纹……

他手中的那颗果实，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地发生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