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煌并没有立即解答铁云的疑惑。
甚至他的作息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日三竿的时候,他开门,然后前往宽叔的宅邸帮助燕姐母子整理家当。
严宅并不差,地段也好,除了死过人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地方了,所以叶煌找了一个并不介意血腥的江湖人替燕姐将房子卖掉。
不过中午时分,所有的东西就已经收拾妥当,一辆马车静静屹立宅邸之前。
王燕怔然的盯着曾经生活过数年的宅邸,不知觉之间泪眼婆娑。
小颜还不懂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爹爹不见了,哭着要找爹爹。
叶煌将他揽在怀里温声安慰他爹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之形差事,很快就会回来。
好在孩子习惯了和爹爹聚少离多的日子,故而很容易的相信了这个善意的谎言,笑容很快又爬满了稚嫩的面庞。
因为他的面前多了许多新奇的玩具。
孩子很好哄,但长大了总会知道真相。
叶煌盯着他在马车内忙的不亦乐乎的身影,笑容渐渐收敛。
也许有一天这个孩子会恨他撒谎。
“燕姐,该走了。”
虽然不忍心,但叶煌还是赢下心肠打断了王燕得追思,这对母女多留一刻也许就会多出一丝危险。
“好。”
王燕柔婉的应了一声,踏马车,放下幕帘。
叶煌亲自驾车,轻轻一鞭,马车扎扎起行。
铁云就这样疑惑的看着叶煌去办完全不相干的事情,驶出城门,满头问号,不知道怎么回事。
……
一直到第三天的午后,叶煌才姗姗来吃,踏入岭东城的城门。
铁云看向叶煌的目光已经不是那么和善。
他认为叶煌在欺骗他,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而叶煌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没有前询问,只是想等到明天。
明天如果真的不见结果,他不会为难叶煌,但他的大门以及锦衣卫的升途经无疑会对叶煌关。
铁云,不喜欺骗。
而叶煌,则仿佛完全不知道铁云的愤怒一样,他做了两件事。
岭东城,故纸里。
这是一条破旧的巷道。
道旁的有着沟渠,渠里的污水流淌臭气。
脏、破、乱。
这就是这个地方的全部。
林记。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但叶煌知道在这里能得到自己自己需要的东西。
“老林,生意门了。”
叶煌施施然踏进来,笑吟吟的将面额百两的开元银庄银票缓缓放在了案。
案后则坐着一名专心写字的中年,他书卷气很浓,两鬓霜白,身沉淀着几分沧桑。
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认认真真的完成手头的工作。
叶煌没有打扰,始终保持微笑,负手等待。
认真,一个有本事的人都该有的特质,而耐心,则是有求于人最起码该做到的。
好在他等的不长。
“看起来,这一趟声音不好做。”
老林淡淡看了一眼银票,慢吞吞的收起来,揣入怀里。
“若是好做,也犯不着找您了。”
叶煌笑笑,从怀中取了一封信件,放桌,点了点,道:“仿这个人的字迹,我要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老林只是看了一眼就点点头,平静道:“简单。”
“至于内容,我说,你写。”
一炷香后。
叶煌带着满意的笑容踏出了这间老铺子。
他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想着巷道的黑暗角落走去。
岭东城不大,但一座拥有三万人口的城池总是有那么几个拥有特殊本事的人。
这些人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伤心事隐姓埋名,也许在江湖人看来这些人的本事没有什么用处,但在叶煌看来,用得好,却有妙用。
从小混迹在这座城市,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
叮叮当当!
热烈的敲打声从一间破落的院子内传来。
一座炉子,一口泉池,魁梧的汉子赤果着身,轮动方头大锤,一下一下,专注中透着坚韧。
“封叔,完成了么?”
叶煌提高声音大叫。
大汉抬起脸,面无表情,只提一提的是他的左脸有着刺字,紫红色的,这是囚徒亦或者官奴才有的印记。
大汉沉默无声的将手探进身旁的池子,捞出了一把黑沉沉的绣春刀,随手抛了过来。
叶煌屈指一弹。
叮!
声音清脆。
“黄级兵刃就是不凡,用来铸刀再好不过。”
叶煌满意的点头,这就是那把长剑熔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