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傲气。
叶煌眉宇轻挑,嘴角挂着笑意,转过身。
来人他并不陌生,过去也曾见过几面。
“不知牛大少有何见教?”
进来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面庞黝黑,眉眼疏阔,明明是个江湖草莽的气质,却偏偏喜欢舞弄折扇,装风流才子那一套,魁梧的身躯和身的行头极其不符,令人发笑。
这人就是牛阳的儿子牛旭了,在叶煌看来,是一个自视甚高的蠢货。
牛旭扭捏着‘潇洒’的步伐,迈了进来,身边坠着几个点头弯腰的锦衣卫小旗,眼神高傲的一扫叶煌,伸手用折扇压住了陈秋递出来的报酬。
“这些东西,还不算是你的。”
他隐藏着得得意,拿捏腔调道。
过去的岁月,叶煌是真公子,作为副百户之子的他一向是绿叶,自从他老爹牛阳得势之后,他事事都要压叶煌一头,想找找自信。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滑稽,儿其他人,也不敢告诉他。
很多人往往都是活在虚假的奉承声中,难见真我。
叶煌笑笑,淡淡道:“人头不是庄七的?”
“人头确实是庄七的。”牛旭道。
这点确实做不了假,不过紧接着他将头一昂,斜睨叶煌道:
“但是不是你杀的那就是个问题了。”
叶煌眼中露出几分恍然,淡笑道:“不管是不是我杀的,但人头就终究是我带来的,锦衣卫似乎一向都是强调结果吧?”
说完,他手里的带鞘绣春刀带着巧劲朝着陈秋的手一点,银票和补气丹瓶就轻轻的抛了起来。
“别的衙门规矩如何我不知,但在这岭东城衙门,任务报酬绝不会给投机取巧的人。”
牛旭的眼神一沉,手里的折扇如剑,迅雷一般朝着几样东西刺去。
这一次不简单,蕴含九道柔劲,既可以化掉叶煌的力量,又可以夺过物品。
由此可见他这人虽然喜欢拿派头,不过手确实是有两下子的。
叶煌不动声色,伏魔掌之力被运用到了刀,阴柔之力如波涛之下的暗流,看去不动声色,鞘尖和折扇轻轻一碰。
啵!
牛旭的面色变了,连退三步,折扇炸散,只剩扇骨,难缠得劲力溯着他的手腕直,将他的衣袖直接震成了碎布,纷纷飘落。
嘶!
在场的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
光光这手劲力的控制就已经登峰造极,不知道超出牛旭多少。
再看叶煌,自始至终都带着笑容,那刀鞘平放在胸前,不管是银票还是丹药,都平整的落在面。
叶煌慢条斯理的把两样东西放入怀中,这才瞥了一眼神情僵硬的牛旭,若有所指道:“大少如今可明白自己的斤两了?我的东西,‘你们’拿不走。”
牛旭面色更难看了,他是奉父亲之命来这里的,为难叶煌也只是做做样子,主要还是要试试叶煌的深浅好为后面得计划打算。
却没有想到以他后天七重的实力,根本试不出来不说,还大大地出了一回丑。
叶煌施施然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忽然笑着回头点了点牛旭手里光秃秃的折扇,道:
“奉劝一句,这扇子啊,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本就是光秃秃的扇骨,何必往面多贴些诗词画作装作风雅?这雅不雅,终究是要看拿在谁的手的,不是糊几张纸就可以的。”
说完,他扬长而去,笑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此地本已经聚集了不少锦衣卫,不少人听明白了叶煌话语里的意思,顿时撇过头忍俊不禁。
实在是他们这些个时间以来奉承牛旭奉承的恶心极了,本就一个暴发户,江湖屠夫,学什么世家公子那一套?
牛旭的脸胀成了猪肝色,陡然怒吼道:“都不要做事么?站在这里做什么?告诉你们,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们这身皮有的是人想穿。”
说完,他气哼哼直接冲回了百户衙门。
刚进门,正喝茶的牛阳见他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头,不咸不淡道:“说了几次了,做事要有静气,慌里慌张得成何体统?”
牛旭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家老爹,这个时候一缩脖子再也没有了骄横,低声道:“爹,我没事出来。”
牛阳自然之道他说的是什么,眉头皱了起来,叹道:“这叶敬棠父子啊,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是麻烦,让人头疼啊。”
“爹,面禁止内部厮杀,我看这么顾虑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依我看,不若简单粗暴一点扣个罪名。”
说着,牛旭面色阴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蠢货,你当面的人都是酒囊饭袋?何况,那‘锦衣之眼’潜藏在任何一处地方盯着我们这些当差的,你当这样的事情很好做?能做老子早做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