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的嗓音沙哑忧郁,配着略带哀伤的歌词曲调,竟在不觉中唤起了台下人的遐想无限。
云筝还看到,苏北陌身畔的牡丹已哭到梨花带雨……
也只有这样娇柔的女人,才会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吧。
而她……
向来不会以这一副模样来博取同情。
曲终了,舞台的灯光渐渐熄灭,逐渐隐去了云筝的身形。
后台。
云筝卸了妆,静静的坐在桌前写着明日的曲目,淡淡的笑意在脸上浮现。
杨止才把她今日的工资结了。
工资两块,小费三块三,着实不少了。
云筝用随身携带的手绢卷了四块,剩下的一块三,她准备回去拿给妈妈。
她不敢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毕竟报社的工资并没有那么高,她怕拿多了会引起庄婉的疑心。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后台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人还未进,香味先至,云筝知道是谁。
来人便是今日下午才为她上了妆的牡丹。
唉……
“云筝妹妹!”
牡丹率先开了口。
云筝有些无奈的起身迎接。
“牡丹姐姐,这个时候来找云筝是有什么事吗?”
牡丹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姐姐知道这个时候来找妹妹是在有些唐突,耽误了你回家的时辰是有些不太好,只是……”
牡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看了云筝许久才又接着说道:“今日妹妹唱的那首《无期》着实好听,我听了十分喜欢,不知妹妹能否把曲谱写给我一份?我在家闲时也来学学,你放心,我只是太过喜欢那首歌罢了,就是想自己也学着唱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果然如此。
虽然云筝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真说出口时,云筝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这首歌确实非她原唱,可在这个时代里,这首歌她就是原唱,原作,若她写给牡丹,他日也说不得会有什么纠葛,可她又能怎么办?这个时候又有什么版权可言?
“既然牡丹姐姐喜欢,云筝写给你便是,难得姐姐能看的上妹妹写得歌,荣幸之至!”
说着,云筝又提笔给牡丹写下了《无期》的词曲。
……
回到家时,母亲庄婉已经在家了,门廊下留着的一盏小灯已经说明了一切。
深深吸了口气,云筝还是推门进了屋。
“妈,我回来了!”
云筝随手整理了下并不凌乱的衣裳,扬着淡淡的笑意,欢快的喊着庄婉。
“筝儿回来啦!”
说话的却不是庄婉。
是住在隔壁的房东林婶儿。
云筝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这个林婶儿,仗着自己是这所房子的户主,有事没事总爱来找她们母女的事儿。
今日这么晚了还在她家,定是又来找庄婉要房租的。
“哟,这么晚了林婶儿还在我家陪我妈聊天呢,真是多谢了!”
云筝冷着脸说道,只要不是个傻的,都能听出云筝的话外之意。
林婶儿的脸上明显的一滞,心里暗暗不禁暗道奇怪。
这也怪不得她惊奇,原来的云筝,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从前来找庄婉要房租,云筝总会躲得远远的,怎会像今日这般冷嘲热讽的?
“嗐,我这不是今日闲着没事就来找你妈聊聊天嘛,正好瞧见你没在,不就多留了一会儿……”林婶儿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听你妈说,你在报社里找了份校录的活计,是吗?”
“呵……”云筝忽然就笑了一声,道:“林婶儿,这里现在就我们三人,你也不必这样刻意吧?报社校录也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你何必这样呢?”
呃……
她真的是不一样了。
林婶儿被云筝的话噎的接不上话,不禁摸了摸鼻头,感觉有一些尴尬。
“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庄婉从她的卧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个布绢。
云筝知道,那里面包着的是她们家所有的钱了。
“林妹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筝儿还小不懂事,若她说了些什么不好的话,还请你多担待些呢!”
庄婉就是这样的性子。
隐忍,克制。
对简止译是,对林雪娇是,对眼前这个林婶儿也是!
云筝恨铁不成钢:“妈,你脾气能不能改改,对谁都是这样客气,难道强盗来了你都要这样吗?”
“哎,我说,你说谁是强盗,你说谁呢你?”
云筝说完,庄婉还没接话,一旁的林婶儿反而急了,红着脸咋呼。
“我说你了吗?你干嘛这样急着对号入座?还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