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匈奴政权更替,新继任的乌籍单于,这单于之位尚未坐稳之际。第一时间派出使团,而是还是匈奴右贤王这种级别的人领队,自然不会这是单纯的希望两国修好。
其中自然是有更深层次的遗留在其中。
这让朝廷开放关隘,就是他们的目的。
如王玄策所说的一样,乌籍虽然即位,但是单于之位,却并不稳牢。
其一是因为他的父汗,屠蓍单于是壮年身死。一般情况下在这个年纪,通常还没有开始为自己的继承人铺路。而屠蓍单于显然也不在意外之列。
这其二,就在乌籍单于本事的实力,并没有到达继任单于之位的隐性标准,也就是天人境界实力。
虽然这只是隐性标准,不是必要的条件。
但匈奴人向来是信奉弱肉强食,实力跟不上去,这话语权自然也就跟不上去。
事实上,一众匈奴贵族之所以推选乌籍继任单于之位,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
匈奴是部落制度,整个匈奴的权利就这么多。你单于的权利大了,他们这些部族首领的权力自然而然的就小了。
所以……
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枕。
尤其是身处于那个位置,自然是希望能够掌控所有。
因而才有了以王玄策这位新任的匈奴右贤王,为首的匈奴使团进京一事。
而匈奴所要的,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
一场大胜。
一场在乌籍单于指挥下的空前大胜!
以此为前提的话,去硬怼北方接壤的雄关,那是最蠢的做法。
都不用开打,乌籍单于就可以想象,一旦他提及此事之后,下面的一众匈奴贵族回怎么回应。
就算他勉强动用自己的所有,说动了一众匈奴贵族,这一旦战事陷入僵局,那么他这位单于也必遭下边的人反弹。
到时候,这单于之位就更难坐稳了。
“晁大人,王某这可是都和你交底了,”书房之中,见晁景这边迟迟不语,王玄策只能再次开口道:“您看这事儿?”
“虽已然有几分被说动,但晁景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道:“老夫需要考虑考虑。”
“可以,”王玄策如流从善道:“不过请尽快,那祝晁大人好梦,王某这里就先告辞了。”
“送王大人,”晁景说着便突然像想起什么了,继而直接叫住王玄策,继而道:“对了,王大人,有一事老夫有些不明,能否请王大人这个答案?”
王玄策似乎猜到了对方想问的是什么,因而便直接反问道:“晁大人是想知道,我为何会替匈奴办事吧。”
“不错,”晁景直言道:“若老夫没有记错的话,王大人最恨的应该就是匈奴人才是。记得昔日王大人殿试之时,甚至在答卷之中,曾引诗一首,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怎么……”
王玄策默然片刻之后,继而道:“……王某一生求直,自认对得起家国百姓。但却有一人……负她良多。欠下的,终归是要还。而现在……就是王某该还的时候了。”
似乎不想再继续和晁景再多说些什么了,因而话音落地之时,便是王玄策离开之际。
而晁景这边,在王玄策离开之后,看了看天色,觉得这个时候天子可能已经睡了。便暂时按下了入宫的念头,将相关奏折写好,便回房入睡。
只等明日入宫,和天子详说。
另一边,王玄策在离开了晁景的府邸之后,于一处少等了片刻之后。便上了之前的车,返回了四方馆之中。
“右贤王,可曾谈妥?”
四方馆之中,独目匈奴人和另一位早已等候多时。见已重新易容过的王玄策返回,便继而问道。
“他并未表态,”这两位匈奴人是乌籍单于的心腹,王玄策次也没有过多隐瞒,直言道:“不过本王看出来,他动心了。”
“这么说,此事多半是成了?”独目匈奴人高兴道。
“十有八九了吧,”王玄策拿起一旁的茶碗,品了一口茶继而回道:“其实此事对于大周的那位天子而言,多半是乐见其成。困难就困难在,此事好说不好听。而这位天子偏偏有尤重面子。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能为其找出一个台阶来下。
明天本王再走几个。
只要我们这边和几个他所倚重的重臣提前沟通好。让这几个人不要在关键的时候添乱,提出反对,让那位天子下不来台,剩下的……就好说了。”
“那就辛苦右贤王了,”独目匈奴人一脸喜色道:“等到这些南人将关隘的大门打开,我大军就可长驱直入。到时候,粮食、女人……应有的,就全都有了!本将军再看那些还人还有何话可说!”
独目匈奴人这兴奋着呢,一旁正按照匈奴饮茶的方法,牛饮着杯中茶的王玄策,面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