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道:“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就是荆荒镇了,咱们都走了两天了,要再回去又是两天,我若是真的病得重了,这时回去也救不及了!索性我吃得野果并不多,不过就是轻微的腹泻,忍一忍,排干净肠胃自然也就好了,用不着惊慌。”
她虚弱得没什么力气,不想再赶路了,将牛拉到路边,她躺在车板子上,用手揉着抽痛的肚子,看着天空的霞云,没多会儿就疲倦的睡着了。
没想到睡到第二天早上,她还真的自愈了!
之后小菊谨慎了很多,再不敢乱摘什么不认识的野果子了。
赶路的进程比月沁预计得要慢,光是走出荆荒山她就花了五天时间,此刻她们面前横亘的是一条宽阔清澈的溪流。
虽说是雨季,但正巧这几日的雨水少,花溪的溪水并没有上涨多少,最深处仅到膝盖,月沁驾着牛车淌过不深的溪流,接着又走了半日,到达一片平缓的丘陵地区。
丘陵已经被勤劳的百姓开垦了,月沁驾着牛车在田间地埂时常能看到五大三粗赤膊劳作的男子,这是在女尊国是看不到的景象,小菊见到此景大为震撼,在看到月沁盯着一年轻男子袒露的腹肌时,他郁闷的别开脸不想跟月沁说话了。
沉渊国的民俗与女尊国大不相同,尤其是越往其腹地越能感受到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男子越来越开放,而女子却被当成私有物不轻易出现在公众场合。
月沁十分好奇这个位面的奇特性,一阴一阳两个属性完全相反的国家是怎么做到同时存在的,果然很奇幻啊!
又紧赶慢赶的走了五天,月沁才终于到达了绵城,用一整天的时间走遍了绵城的每个角落都没有见到尉尘,连影儿都没有!
要知道尉尘从翎羽国兜转回来后,确实在这里等过她,不过只等待了两个月,后来由于时政变化的原因便换做玉白在此等待她。
期间尉尘派出去寻找花月沁的人多次跟女帝的追兵交上了手,半年多以后女尊国传出花月沁已死的消息,尉尘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恰逢沉渊国政局风云变幻,他又是这场政治风暴的中心人物,害怕自己此时的行动招来别有用心政敌的注意力,反为月沁招来杀身之祸,他敏感的身份连自己都难以顾全,何以能保护得了花月沁,于是暂缓寻找,赶紧将玉白从绵城撤回朝都。
既没有等到尉尘,又寻不到他的丁点信息,月沁捂着日渐消瘦的荷包,发起愁来。现在她的盘缠也就仅剩六十多两了,她想在绵城住下来慢慢找寻尉尘的消息,但租住在绵城中的花销太大,她只能另择合适又经济的居所,于是她把目光放在绵城临近的小村庄。
经过她的耐心寻找,果真被她寻到一处合适的居所——虻庄,紧邻着绵城,两地间光凭步行就可以早去晚归。
她讨了些巧,并没有花费分文银两,而是凭着村民对于耕牛的需求,直接用牛车换来了一处农家院。
此处宅院不挨村也不靠户,单独位于山根下,是村中离水源最近的一所房子了,唯独的缺点就是离山根太近,雨季时常有泥石滚落,而且隔三差五山上的野兽就会来光顾她的小院子,三婶子原来住在此处,就是因为某日在家门口看到一只下山的野豹,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之后便再不敢住在这处新居里了。
月沁倒是挺心怡这座“僻静”的小农家院的,远离邻里纷扰的琐事,又方便上山打猎。住在这里后,她每天的日常就是背着弓箭和柴刀上山狩猎,闲着没事再去绵城转一圈顺便把多余的猎物卖了,不忙不慌的寻找尉尘的消息。
小半年时光过去了,她浪荡着过日子,依旧没有得到尉尘的消息。但这不算最坏的问题,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行了!也不能说是不行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她自从吃野果腹泻那天起,嗜睡的老毛病又复发了,而且越来越严重......
她每日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叫都叫不醒,清醒的时间由四五个时辰慢慢变成一天仅醒两个时辰。
小菊也不知她是得了什么病,请来大夫为她问诊,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诊断出来。大夫应小菊的要求也就只开了一些提神醒脑的药,但月沁喝了并不起作用,月沁觉得没什么卵用,只被强迫喝了两次中药,便再也不喝了。
此时,小阿花已经一岁多,可以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他第一个能呼唤的人便是小菊,用可爱的奶音开口唤他为“爹爹”,小菊高兴极了,可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便让小阿花在“爹爹”前面加一个“菊”字。
小阿花的理解能力不足,怎么都念不全,搞得小菊哭笑不得,于是小菊也就不去费力纠正他了。
没过两日,小阿花突然趴在月沁的床前,对着正在睡觉的月沁唤起了娘亲,月沁眼皮昏沉得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继续沉睡。
正坐在屋中的小菊正巧也听到了,他很是欢喜,心里还有一丝羞涩,自己是爹爹,月沁是娘亲,那他们的关系便是......
只可惜他跟月沁还未成亲,算不得是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