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部分精米被掉包成劣质糙米,其中还掺有糠皮麦麸等物,明显是有人对赈灾粮做了手脚,女帝派人去查,结果这把火烧到了花家身上。赈灾粮案已经查了两个多月,至今仍未找到花家掺假的证据,各州郡齐心将矛头直指花家,女帝似是确定无疑的认定为花家所为,不仅要查这次与赈灾案相关的账目,还查上了花家历年的账本子。
当马车拐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张管家忧愁的压低了声音,对着月沁道:“少主子,我听坊间有人传闻花家的气数要尽了,说女帝执意拿花家开刀是惦记上了花家的财富,虽说坊间的传闻不可信,但我真的怕......哎,没有家主在,花家真的要散了,要不您动用下夫家的关系,探探宫中的消息,或者至少请人在女帝耳边说个好话,先寻法子将家主救出来。”
月沁沉重的应了声,其实也不用张管家叮嘱她,她也会尽自己的努力各方面为花家争取一下。
回到花府,刚下马车,她便看到站在花府门口的两排官兵,张管家走到门口对着其中领头的一人陪笑说了几句,又塞了些银两,这才最终放她们进府。
等小侍扶着柳卿走远后,月沁才转过身对着张管家,似自嘲道:“如今进自己家门也是这么费劲吗?”
张管家像被触碰到了什么伤心事,泪水潸然落下,低声呜咽道:“自从家主被关下了狱,不止是花府,就连洛城中的商铺也都是处于查封的状态,家奴仆役也散了。老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是老奴无能,只能看着干着急却什么也帮不上。老奴只希望家主能快些从牢狱中出来,重新主持大局啊!”
怪不得一进府就明显感觉到冷冷清清的萧瑟之意,连人也见不到了,原来树倒猢狲散,眼看花家不行了,又怕被牵连,家奴都跑光了啊。
往昔门口争妍斗艳的珍贵的花草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枯的枯死的死,唯独剩下墙角皮糙肉厚的观赏竹仍在郁郁葱葱的生长,这时月沁惦念起了尉尘,问道:“府宅被把守的如此严密,尉尘一直待在花府里吗?”
“主夫他回丞相府了,现在花府里仅剩下老奴和七名仆役了。”张管家神色有变,似乎对尉尘未能留在花府主持大局颇有些意见。
......
月沁循着熟悉的路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里的花草依旧鲜妍盛开,小菊拿着花锄正在松土,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小菊清瘦的俊脸见到月沁有掩饰不住的思念,脸颊滑下两道热泪,他通红着眼睛极力忍着伤感,急忙用袖子将眼泪擦去,展露出喜悦的笑容。
“主子,小菊天天祈祷期望您能平安的回来,老天还是心疼小菊的,终于让我把您盼来了~您好像比以前长高了一截,身材更纤瘦了,好像眉眼也比以前更长开了一些.......”小菊打量着月沁,神思一恍忆起她以前的模样,在看到她一身囚服的装扮时,突然回转过神来,“小菊这就为您准备一套更换的衣服,另外吩咐厨房为您准备饭菜。”
相比于吃饭,月沁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决人生的另一件大事,“等等,我要先沐浴,把身上的污垢和晦气祛一祛!”
月沁房中的浴桶两年未动用过,表面长出了不少黑斑,在烧水的同时,小菊命人将浴桶抬出屋外里里外外好好洗刷了个干净,才又抬回来。
在浴桶中放好洗澡水后,小菊留下候在房间里。
月沁注意到小菊,毫不犹豫的就把他打发了出去。
她身处山县时,山县本就缺水,十天半个月才能洗上一次澡,宫卫将她带走的时间正好不巧,她那时已经忍了半个月没洗澡了,加之从山县出来十多天的路途,在洛城牢房中又住了几日,她现在自己都嫌弃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衣服里好像还藏有虱子,她不时都要抓上两把。
褪去衣衫,她舒服的钻进浴桶中,用盛着木槿叶浓浆的纱布袋揉搓浇淋在头发上,清芬草汁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清洁好头发后,她憋了一大口气沉在桶底,头发丝柔顺的漂浮在水面上,全身包围在暖融融的热水中。她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只是月沁认为这样清洗掉头发上附着的植物残汁最为快速。
一阵风刮过门窗,窗角轻微开合了下,一袭翩然白衣出现在泛着潮湿气息安静无声的房间里。
察觉到屋内浓重的水汽,那人迟疑了下,停住了脚步。
屏风后,有水波碰撞桶壁的细微响动,月沁用丝瓜络搓着小腿以及小脚丫上的灰垢。在水中她的嘴里不小心漏出个气泡,“咕嘟”水面上有气泡胀破的声音。月沁被引起了不小的兴致,嘴里主动吐出两个气泡,接连又是两声轻微的响声,玩心顿起,她将嘴中的空气呼出一排小气泡,水面上噼里啪啦的传出一大片胀破声,烧开了水似的不断冒出大小不一的泡泡。
吐尽了口中的最后一口气,她准备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时,水面上方突然伸出了一双手……
把她吓了一跳!在浴桶中的她脚底一滑,扑棱着又跌坐入桶中,同时肺部无法控制的扩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