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五人中,四人中箭落马,最终逃脱的只有贼寇头目一人。
他狼狈的跑回边境的一处营地内,落跑的贼寇头目狼狈的拽掉脸上的面巾,咬牙切齿道:“陈将军,我......没想到在屁大点的山县吃了亏,您再派我点兵,我这就返回去把这处城镇给踏平了,找回我丢的面子!”
陈将军放下手上的关隘地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鄙夷道:“阿骁,既然你回来了,就先歇歇吧,总不能因为帮你出气而耽误了大局,等我们得了命令攻取了平金城,山县自然就包围在我们的地盘内了,到时再要如何报复便都随你了。”
经此一捷,打败了贼寇的民兵一时间变成了城内百姓拥护的偶像,本来被人嫌弃相貌丑陋的阿梅,却因脸上那块烂疤成为山县内无人不识的大英雄,随着名气逐渐扩大,媒人主动上门撮合,阿梅与一名外乡投靠在此地的男子成了婚,算是彻底在山县扎了根。
春去秋来,转眼又入了冬,尉尘说的相聚日期却一拖再拖,只是每月与她传递着书信。
月沁早已把县衙后院修缮好了,屋子再也不会漏风漏雨了,置办了全新的躺椅衣柜茶桌等家具,对了,还定做了一只质量上佳的铜质烧火盆,这下就算尉尘来了与她闹脾气,多摔几下都不会变形。
又到了月底,月沁站在城墙上,远望着落日斜辉下出现在戈壁滩上的一队人马,她迫不及待的从城墙上小跑下来,站在城门口迎接着来自花府的镖师车队。
这次与以往不同,镖车前面还有一辆马车,莫非是尉尘真的来山县看她了?
她焦急的等待在城门下左右踱步,直到镖车队近了,急走上前,“怎么尉尘要来也不提前通知我,是想给我意外之喜吗?”
镖头摇了摇头,“少主子,您的主夫没有来。”
“他没来?”月沁不信,趴在马车前去掀车帘。
车帘后,是塞得满满的一车用油纸包裹的点心,以及用粗布打包的几大包物品。
镖头经过接连数日的赶路,脸上疲惫的扯起一丝笑容:“因为您上次抱怨山县物资匮乏,口中乏淡,想念家中的蜜饯果饼,我将临走时您抱怨的这句话转递给了主夫。所以家里为您准备了这么多零嘴,而这些糕点类的零嘴最怕曝晒雨淋,所以才找来带厢的马车给您运送过来。”
镖师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月沁。
月沁看了眼封皮,是尉尘给她的信件,好奇道:“我娘亲爹爹近两个月都没有给我来信了,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她们身体还好吗?”
“都......还安好。”镖头不安的摸了摸鼻子,僵硬笑着忙转了话题,“您要不要看看镖车上拉得是什么?这些是您要的大鼓、古琴、编钟等这些乐器,您上次说既然山县发展不了实业,就要发展什么旅游业来着,老奴虽然不是很懂您的意思,但还是照办了......”
“不懂的话,等我们回府衙再慢慢谈。”月沁满怀兴致的绕着镖车转了一圈,笑嘻嘻的对镖头道。
当晚,月沁在府衙后院宴请了众镖师以及师爷等人,桌子上摆满当地的特色菜品,她端起当地百姓烧制的彩陶酒杯,杯里装着酿造的异域浆果酒,示意众人一起饮下,酒汁甜滋滋的又带着醇香的味道,初尝时并不觉得酒有多烈,一杯下肚却隐隐感觉到了它的后劲。带着朦胧的酒醉感,月沁描绘起她脑海中除了吸引行商走贩再此经商贸易外的第二条致富路子。
月沁侃侃而谈,镖头只觉得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只有师爷听罢在拍手称妙。
师爷也因此多喝了几杯,面色微红举着酒杯,“大人巧思,我们光想着征收商业税,却没想着能通过旅游业将商贾经贸的财富也截留在山县,如此发展,山县的前景将一片大好啊。但,不知这具体该如何实施呢?”
月沁满酌了一杯,“我也是只有一个设想,这两日容我再细想想,规划好后我们再聚一起细细商议。”
夜深,月沁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正午才起来。换衣服的时候,在袖兜里翻出尉尘写的信,这才想起来昨日光顾着招待镖师,忘记看信了。
信中廖廖几字:“数日后洛城相见。”
月沁生疑,洛城相见?怎么见,难道自己要回去了?尉尘怎么知道自己不久就会回洛城,而不是在这里待一辈子呢,女帝会这么好心放她回洛城?
镖师与府中的杂役将车上的食物都搬到了后院的偏房中,整整一间屋子竟占去一半。
月沁看到这成堆的零嘴时,心里既温暖又想吐槽,尉尘是生怕她在山县吃不到好东西吗,带这么多过来?这些够她吃月余的了,下个月镖师会不会还送这么多食物来?
月沁天天吃这些“零嘴”,直到月底镖师又来“送货”的日子,她提前将吃不完的食物都让师爷和阿梅拿走分发下去。
但是,这次却有了异常,过了月末她都未等来镖师,再次到了月中的时候她才终于等来了洛城来的人,不是镖师,而是宣读女帝旨意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