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坊掌柜!”
皇太女等人停在原地,盯着地上一具胸膛上带着血窟窿的女人,心里侥存的一点希望终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人死了?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箱子里的物品被宫卫翻找了个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其内主要是一些金银之类贵重的物品,还有一些衣物地契等。
水掌柜收拾得匆忙,家里还弃置了些带不走的物品,看来真的是想紧急逃离洛城躲避灾祸?
现场就是一场蓄意的屠杀,水掌柜被人杀害,明显就是为了阻止她继续调查下去。
姜勒梳理着一路上观察到的迹象,分析着,“从西郊一直到这里的泥土路上除了车辙印,我还发现分布着很多凌乱的马蹄印,像是从后面追赶上来的。水掌柜似乎对这些人并没有防备,手中并没有拿武器来保护自己,绝大多数人是在三刀之内毙命的,说明凶手的武功很好……从时间点上算,她们大概是午时左右死的,跟后来出城的那些宫卫时间点对得上,我在想会不会与她们有关?若是涉及到了宫卫,那这起刺杀案的水便越来越深了!”
自从线索在这里断掉之后,案件再没有新的进展,一切都变得平静而又诡异,仿佛其下酝酿着另一场大风暴。
宫内似乎是有人在刻意隐瞒那批出城的宫卫信息,但皇太女也不是等闲之辈,动用自己的暗网终是调查清了她们归属于四皇女。
皇太女与她对峙,四皇女装着糊涂,当皇太女拿来了宫内纪事录时,四皇女这才回忆起来,只道是派宫卫替她去骑兵营教训教头去了。
一番对峙下来,并未取胜。四皇女反讥她是在有意挑衅,第二日就在女帝面前又打了一回小报告。
皇太女不占理,无奈只得给四皇女送了个金枝盆栽赔礼,意有姐妹同枝共好,这才令后宫中的熹妃平息怒火,停止在女帝耳旁煽风。
下了早朝,四皇女主动凑上来,周身带着股挑衅的硝烟味儿,邪肆笑着道:“皇姐,想给人定罪要先有证据,凭空捏造的事可多了!你现在是不是仅想凭着刺客的几套衣服就给人胡乱定罪?就凭你这智谋,真可惜当初雅君跟了你。”
皇太女脸色一冷,“你,放肆!不许你直呼皇太妃名讳。”
“呵,好笑,你为了给那位花楼出身的侍君出头,矛头乱指,当真值得?当初母后就要处置你那祸水一般的侍君,他出于侥幸没死成,我看你还是别再为他瞎折腾了吧,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为他动了你自己的根基,值得吗?”四皇女眯着眼睛冷笑,邪魅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狡诈的意味。
皇太女回到府衙中,看着仍然伏在桌案翻看案宗的姜勒,一身工整棕色锦衣,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极浓的倦意,似已经操劳了不少时间。
“姜勒,你连日来都没有休息好,不必太过操劳损伤了身体,随我暂时歇一下吧。”皇太女拉上姜勒的手,将他带离了桌案。
姜勒惊讶的抬起头来,“啊?我正在看水掌柜邻里供述的口供呢,还没看完……”
她因为办理此案好久都没跟众夫侍聚在一起了,她命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众人齐聚一堂,雅君清雅自如的落座于皇太女一侧,雍容华贵得令人移不开眼,洛水脸色稍沉落座于皇太女的另一侧,姜勒较为自觉的坐在圆桌最远的位置上,红妖因为身体的原因并没有来。
皇太女抬眼扫视了一下席间,只有雅君依旧是以前那般温和俊雅的模样,而其他人的神色都不太对。
席间只有雅君跟皇太女吃得是和乐融融的,其他两人似乎都不太热络。
皇太女看了雅君一眼,将一块素肉夹到他碗中,浅笑问:“府里人说你一直在礼佛?”
雅君脸色略微不自在的白了一下,立即嫣然笑道,“是啊,我期盼府中人都和乐安康的,红妖和洛水遇刺都受了伤,我祈愿他们能快些好起来,免得玉珑你为他们操心,我还特意找庙祝为他们每人都求了百福珠呢,老早就让容土给他们送过去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领我的情。”
皇太女问:“洛水,有这回事吗?”
洛水抬了下眸子,神情寡淡冰冷,“有。”
姜勒则是轻笑了下,感兴趣的眨了眨眼睛,“原来这叫百福珠啊,我看上面每粒珠子都刻了一段佛经,看着很是稀罕,便挂在床头了。”
雅君如朗星明月般的眸子看了一眼姜勒,轻抿起唇,笑道:“还是姜勒有心,百福珠上本没有字的,佛经是我后来自己千辛万苦刻上去的,以表诚意。我这里还有一串是给玉珑的,一直没有机会,就在这里交给你吧。”
皇太女的手腕被套上一串通红的佛珠,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每个字的笔画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离得近才能大致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刻得很辛苦吧,为什么要这么劳累呢?”皇太女心脏一阵抽痛,莫名感动。
雅君眼眶发红,带着些伤感,嘴角噙着他一如即往善解人意的温和笑容,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