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殿内的三人心寒胆战,仿佛被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浇灌过,从里冷到外。
她们皆详尽的描述当日一如既往枯燥的巡视事宜,并没有丝毫异常之处。唯独到宫卫B阐述时,引得女帝频频蹙眉,因B与御书房的阿林相熟,昨日相见时,阿林无事献殷勤的送了她许多银两,还包了盐酥鸡贿赂她,她美滋滋的拿了这些东西回去,晚上巡视回家后却发觉平时系在腰上的宫牌不见了,不知丢去了哪里。
阿林的身份正是御书房的宫卫,在城防图失窃当日,女帝还亲自将这些宫卫严审了一遍,对阿林有些印象,总是缩着头畏畏缩缩的,看着着实可疑,但因跟她一起守卫在外的几人皆说她们在女帝离开后只守在殿外并未进去,还可以相互为证,由此便没有继续盘查下去。
在宫宴当日,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宫卫,并未见任何人步入屋内。若真说有什么奇怪之处嘛,就是当晚莫名起了一阵风,御书房的房门被风刮开了一条缝,而恰好是正站在门口的阿林关上的。
女帝召阿林上殿,不多时,她被几名宫卫五花大绑捆着扔到了殿内。
在众人惊奇之际,只听宫卫禀告:“阿林刚才领旨后,诱骗我们至屋外等候,竟想跳窗逃遁,被臣等发觉绑了回来。”
女帝看向阿林,眼神更为冷厉,一字一顿问道:“你为什么要逃?”
阿林本来是被仰面扔到地上的,迅速调整为跪姿,急得满头冒汗,颤颤巍巍企图辩解:“臣......臣......”
女帝冷视着她,以一种轻嘲的语气道:“因为你心里有鬼,你就是叛国通敌的奸细对不对?”
“不是,臣没有,冤枉啊!”她的神情躲躲闪闪,连头都不敢抬,似乎是不敢看人一般,不停磕头喊冤。
“冤枉?你的宫牌呢?莫非朕手里的这枚才是你的?”女帝重重拍了一下手中的宫牌,主位上散发出盛怒的威压让殿内的众人屏息凝气不敢动弹。
阿林豆大的冷汗滴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忍不住心虚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女帝的脸色,“在臣身上,不,在臣休憩的杂役房内,臣可以现在取过来......”
要知道宫牌虽然大体上看着都是铜板一块,但细看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皇室用凤纹图案,女宫卫用燕纹,男宫侍用雀纹,再按照品级的区分图案上又会有细微差别。
“这脸......这身段......她......她好像就是前天逃走的那名男子!”熹妃身后的亲信在她抬头之际看清了她的样貌,低声自语,满脸的不可置信。
今日女帝亲审,熹妃特意将亲信带在身侧,意图为四皇女洗脱嫌疑,但没想到此时竟听到她这般惊人的言论,瞳孔一震,细细打量起这名“宫卫”来,发觉她无时无刻不故意缩着脖子低着头,原来竟是为了隐藏脖颈上的喉结?
“确定是他?”熹妃敛眉沉声问。
亲信谨慎的再次望了望她的身影,确定无疑道:“臣确定!臣定不会认错的,再说他的左腹部有暗疾,一试便知。”
熹妃脸上一喜,“你随我上前细细辨认,切不可出差错!”
“陛下,我有办法让他招认。”熹妃巧笑道,神色雍容,仿佛成竹在胸。
得到了女帝的应允,亲信见有展露自己的时刻,神气活现的从熹妃身后走出来,傻乎乎的朝女帝及在场的大臣行礼作揖。
熹妃拧眉,冷哼一声,亲信吓得忙收了洋相,走上前去辨认。
阿林惊得将头垂得更低,不敢跟她有视线交汇。
亲信趴伏在地上朝上看她的脸,突然咧嘴一乐,笑道:“真有缘分,咱们又见面了!”
阿林皱眉,“你说什么,我们并不相识!”
“随你怎么说,我认得你就成了。”亲信不以为意的拍拍胸口,似乎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凑近过去,咸猪手猛地向她的腹部伸去。
阿林大惊,“你要干什么?”
亲信中途停下来,笑得猥琐,“试一试,才知道你是不是假的?”
“试什么?”阿林惊骇,身体朝旁躲。
亲信不再犹豫,手极快朝她的左腹按压下去,阿林脸色苍白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紧攥双拳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翻滚在地上,显眼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大口咽着口水。
“那天逃跑的就是你,还想伪装什么?就算男扮女装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亲信洋洋得意的大声说道,对正痛苦呻吟的阿林啐了一口。
女帝命宫侍为阿林验明正身,当众宣布结果后,众人一阵发晕,宫卫阿林竟是名男子?!
近来怎么会有如此多扮女装的男子入朝当官,前有姜勒,这又来了阿林,以后说不定哪天连她们身边的同僚也被发现是个男子扮的?哎,乱了,当真乱套了!
这回证据齐全,也容不得阿林抵赖了,在朝堂上他立即换了一副态度,沉默着不再开口,直至他被送到无间地牢接受非人的折磨。
他被关在一间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