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命人将昏过去的袅袅以及屋子里外的闲杂人等驱散了出去。
花月亭失望的看着地上的张管家,低声怒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怪不得最近的买卖总是纰漏不断,你的心思都放哪里去了?若不是我现在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我还真要杖毙了你!”
张管家费劲的趴在地上,冷汗涔涔浑身打着颤,痛得直咬牙,声音细弱道:“奴......奴真的知错了,奴保证再也不会犯这类错误了,肯定做好主子的事,求主子再给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行了,少花言巧语!这次的事暂且给你记上,月底的交易若是再出纰漏,新帐旧账一起算,绝饶不了你!这次闹出的事端,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吧?不要在要紧的关头上再出些幺蛾子!”花月亭冷哼道,灼亮的眼睛在烛火中闪烁着忽隐忽现的寒光,目光定定盯在她身上,随后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本装订好的本子扔到她身上。
“拿好,里面是这次的清单明细,一条一条审核清楚,别再出什么纰漏!”
接着她又被花家主耳提面命的嘱咐了很多话,在更晚一些时候,她被两名小侍一瘸一拐的搀扶着离开。
屋内只留花月亭,她脸上难掩疲惫和沧桑,举目沉沉盯着身后牌匾“德厚流溢”几个大字,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长叹了口气,许久后,才熄了灯。
*
月沁早忘了找亚璃这回事,倦意浓浓的回屋,刚进了屋,就看见扒在桌子边勉强睁着困乏眼睛的亚璃。
她沉着小脸,好像十分气愤,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责备道:“你怎么才回来,我身上都是你蹭上的臭味,臭得让人睡不着,我要沐浴更衣!”
“......”
月沁打算直接躺下就睡的计划泡汤了,于是命仆役去煮水,偌大的浴桶楞是煮了两大锅水才刚够一个人洗澡,亚璃也不客气,问也不问就第一个冲到宽敞的浴桶中泡起了澡,还让月沁当起了擦澡工。
待她泡完澡,已经是后半夜了,月沁哈欠连连,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浓郁的“气味”,没有再令人换水,趁着水温尚可,脱去身上的衣物,用剩下的水极快的擦洗一遍,就累得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亚璃不喜欢寂寞,给她支的小床不睡,硬是死皮赖脸的来霸占着月沁的床,睡觉还要抱着人睡,月沁的胳膊腿都麻了,连翻个身都不行,受不了她的折磨,于是迷迷糊糊中将枕头塞到她的怀里,这才一夜无扰睡到了天亮。
才刚到天亮又听到亚璃的声音:“呜哇哇~我怎么睡在地上,你欺负人!”
她抱着枕头从地上爬起来,郁闷的大嚷大叫。
月沁揉着惺忪睡眼,哈欠连天道:“我累得连睡觉时间都不够,怎么有空来欺负你?别说话,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呢......”
亚璃气不过,直接从地上蹦起来,对着她的耳朵大嚷,“我后半夜的时候就觉得冷了,感觉身边有人在拉拽我,肯定是你趁我熟睡把我推下去的!哼,你是个坏人!”
太清早的,月沁被她的吵嚷声扰得脑子天旋地转的,太阳穴止不住的跳,昏昏沉沉道:“说不定是你自己滚下床的!不许污蔑我哦~”
亚璃气鼓鼓的撇开脸,小嘴撅的老高,“狡辩,再也不要理你了。”
亚璃睡不着了,同样也扰得月沁睡不着,醒来后,两个人各吃各的早饭。说是不理她,但没多大会儿她就忘了个彻底,还缠着月沁要去玩斗鸡。
月沁无奈道:“花府哪有什么斗鸡,大都是一些供人享用的珍禽野兽......罢了,免得说我诓你,带你看看去,好让你死心。”
珍禽园就修建在花府的后厨院子里,里面被划分出了好几块区域,临时圈养着各式兽类......
听到还有这种新奇好玩的地方,亚璃立即拉着月沁就要去看。
两人绕着花府走了小半晌的功夫,终于到了后厨院子。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屋子伫立在院中,墙上开了许多的门窗,屋里面敞亮的很,从屋外可以直接看到屋里面的炉灶壁柜长桌以及罗列整齐的餐碟等物,亚璃又借口要去厨房看看。进了厨房后,她就被里面各式五花八门的食材晃了眼睛,控制不住的东一口西一口的自顾自的品尝着,不小心吃光了好几碟食材,怕被人发现,她胡乱的弄乱原先的位置,闯了祸似的拉着月沁朝外跑。
月沁一路跟着跑,但跑了没多久,突然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家吗,还跑个什么跑?
最后月沁说什么都不跑了,跟在亚璃后面慢腾腾的走着,随着她躲到无人的回廊里休息。
此处回廊直通杂役居住的院子,正好是杂役做工的时间,因此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虽然这么说,但是没多会儿,就听到有人朝后厨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同样也传来了他们交谈的话语声。
“今天杂役房来那么多人可把我吓了一跳呢,哭天抢地的乱做一团,你们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