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一方华丽的舞台位于大厅正中,舞台周围设有观席,二楼被划分出六个独立的雅间,视野开阔可俯观舞台。
当然二楼的雅间要比一楼的观席要强上许多,雅间更为舒适惬意,茶水点心一应俱全,隐蔽性好设有竹帘纱幔,楼下人即便是再费力张望也窥不见其内分毫,另外就其稀缺性被视作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也因此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在厅内,闹哄哄的已经聚集了大半的人,多数人已沾沾自喜占好了最佳观角,唯独华霜表现得越来越生气,她黑着脸坐在大厅内第一排的观席内,忿忿不平的扫视着二楼的雅间,只可惜被半掩的纱幔挡了视线,连其内的一丝光景都看不到。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把我安排在大庭广众之下,难道像我这种身份的人还坐不上雅间?还有你,你也说句话啊,你可是响当当的花家少主,与我加在一起也配不上个雅间?”
这话一出,让月沁也有点下不来台的意思,面对华霜不满和怨愤的视线,月沁只是默然回以一笑。心道这么浅显的问题还用说,其实大家都心领神会,像这种有大场面的时刻,雅间最是稀缺,能被安排在雅间内的人非富即贵地位极为尊崇,很不幸的是按资排辈像月沁和华霜这两号人物愣是没给排上号,可见雅间内都是些什么人物......
哎,看华霜这傻妮子的暴躁脾气是迫不及待的想做炮灰呀,而且是还要拉着她一起冲锋陷阵的那种,可她才不想做炮灰二号......
见月沁反应平平并没什么表示,华霜不甘心的翻了个白眼,怒火更上一层,“这种憋屈气你都能忍?我可跟你不一样,忍不得,我才不要让这群兔崽子觉得我好欺负!”
这华霜要干什么?正戏还没开始她就要先冲出去表演一番?
月沁抽动了下嘴角,也不知要不要拦她,想了想还是作罢,因为有人一心撞南墙是怎么都拦不住的,如果去拦说不定自己也会被顺道一起撞倒在南墙上!!她只能默默在心里为华霜点一根蜡烛,将自己的座位拉得离她远了一些,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正为华霜的作死行径倍感头疼时,忽然察觉到一道炙灼的视线定定投在她身上,她快速回首,在二楼间反复查探,却最终什么都寻不到。
华霜失望的看了一眼正在失神的月沁,不再理会她,扯着嗓子嚷道:“老鸨呢,难道春意楼就是这般招待贵客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咚”一声巨响,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只见华霜一只脚踩在踹倒的椅子上,趾高气扬的扫视着厅内的一干人等,身后两名精壮的家丁威风凛凛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主仆三人气势嚣张的主控着全场。
这边闹得动静极大,老鸨带着几名小倌气喘呼呼的从侧厅赶过来,脸色尴尬难看,见到捣乱的人是华霜,便只得低声下气说着赔罪的软话,说话期间老鸨眼神飘忽的不时瞟着楼上的一个方向,好像忌惮着什么大人物。
“哎哟,华大小姐您消消火,您这一发火就跟天翻地覆了一般,奴家可受不得啊!是奴家的疏忽,我这脑子啊......年纪大了脑袋也转不过来,奴家这就派人来伺候您......诶,赶巧,您看这两名新来的小清倌符合您的心意不?今晚就由他俩全程陪侍您,您看可好?”老鸨朝身后瞅了瞅,急忙拉过两名怯生生的小清倌,极力赔着笑脸,保养极好的脸陡然挤出数条暴露年岁的皱纹。
“这就想打发我?找人伺候我是理所应当的,但今天你让我坐大厅这件事,你就不觉得很不应该吗?”华霜心气颇高道,心想着势必要搞个特殊待遇出来,她才不信凭借自己是华阁老的亲孙女、父亲是桑阳郡主的显赫身份连个雅间都弄不到。
老鸨十分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许久终是长喟出一口气,歉意道:“不是奴家有意怠慢您,而是今日上边坐的都是不能惹的贵客啊,况且雅间已经满了,奴家......奴家就做主免了您今日的酒水茶钱,您看......您就......高抬贵手......”
“呵,这种敷衍之词我也能信?楼上是贵客,能有多贵,还能比我贵?我倒要看看都有谁,能不能让我服气!不能让我服气的话,就给她轰下来!”华霜厉声道,横眉一挑,绕开老鸨便要朝楼上走。
老鸨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忙伸手去拦,刚碰到华霜的袖角就被她大力甩开了,再去拦就怎么都拦不住了,急得他直跳脚:“哎哟,求您别上去,您得罪了贵人我也担待不起啊!华霜小姐求您别去......哎呦喂,还有你们这些吃闲饭的都别干看着啦,快去拦着她呀!”
听到吩咐的小倌和杂役们匆忙加入拦截队伍,但他们哪是经常习武的华霜的对手啊,华霜凭借敏捷的身手几个箭步就冲破包围上了楼梯。而她身后的两名家丁用魁梧的身材将楼梯堵了个严严实实,任是谁都上不去,老鸨目露焦急,直嘟囔着要坏事了。
华霜到达二楼后,便被守在各个雅间门口的影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