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帮总堂在扬州会稽郡城。
五月的会稽闷热的很,城内一间小菜馆内,几名长乐帮众骂咧咧的坐在一起。
“小二,快点,大爷们要的酒菜怎么还没上来?”
“几位爷稍等,小的已经催促厨房,马上就给您上齐。”
布帘后探出个少年脑袋,相貌俊俏,一脸鬼机灵的模样。
少年赫然就是陈余生,如果被顾少卿看到,定然要吓一大跳,长乐帮在扬州里外久寻未果,却不想余生竟然就躲在他们眼皮底下。
很快,余生就端着酒菜,一样一样的摆放在众人桌上。
“老王头从哪找的这么个伙计,样貌可人不说,还聪明伶俐,若我是你,还不如去当个兔儿爷来的轻松。”
一名大汉看着余生,粗声调侃,引得身边众人哈哈大笑。
“大爷您可别打趣小的了,菜已上齐,几位大爷请慢用,小的就在后堂,有什么需要,您大声的招呼一声便可。”
余生傻笑着挠了挠头,放好酒菜后,低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钻入门帘,余生便靠在墙侧,竖耳倾听起来,见众人聊的都是些寻花问柳的闲事,余生刚准备离开,就听道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李堂主,大执事这段时间怎么向疯狗一样,屁大点事儿就咬着您不放,还在帮主跟前告您黑状,真让兄弟们看不过眼。”
余生透过帘缝瞧了一眼,方才调侃他的那名大汉,也就是众人口中的堂主,此时正端着酒杯,闻言也是一脸恼火。
“他家那小东西死了,大家把扬州城里外翻了个遍,也没找着那凶手,他当然只能把气撒在老子身上了。”
说罢端起酒杯闷头喝尽,身边小弟连忙给他满上。
“要我说,郑峰那小混蛋,死就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不是?这孙子整天不是调戏姑娘,就是惹是生非,咱们这些长乐帮下面的小弟,哪个没受过这龟孙儿的气。”
旁边小弟都忿忿不平。
“此话也就咱兄弟说说,可别让大执事听去了,这老狗正在恨头上呢,到时候,我这一个小小的堂主,可保不住你们。”
李堂主低声嘱咐道,一众小弟皆点头应是。
“要说这陈余生,可真是不简单呐,从郑执事手里逃脱不说,咱长乐帮几千人,翻遍扬州内外都没找着这人。”
李堂主一脸感慨模样,众人也深以为然。
“堂主,您说帮主突然让我们明天四处戒严,究竟为何?在这会稽郡,难道还由谁敢对我们长乐帮不利吗?”
堂主脸色突然凝重,放下酒杯低声呵斥。
“帮主吩咐的事,岂是你我能知道的?做好该做的,不要胡乱猜想。”
说罢,见众小弟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吱声,便放缓脸色。
“我只是听说明天有大人物要来,明天你们可把罩子给我放亮点,莫要让可疑人物靠近总堂,否则一旦出事,我等都不得好过。”
说完,一众人埋头吃喝,随后便结账离开。
夜里,躺在餐馆小卧室内,余生思虑良久,决定明天冒险去偷偷瞧上一眼,人在江湖,不找点刺激乐一乐,还混个屁的江湖。
天色微亮,余生便被老王叫醒干活,劈好柴火,将前堂的桌椅收拾摆放后,饭点前一般不会来人,余生便寻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穿街走巷,一炷香的时间,余生便出现在长乐帮附近的一处暗巷内,四处打量,确定没人后,余生纵身一跃便跳进院墙。
左躲右闪,见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有个小洞,便闪身躲了进去。
约莫半个时辰,瞧见一众锦衣大汉走来,连郑有龙也跟在身后,众人中间拥簇着两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余生目光一凝,官府中人?
中年人一身深绯色官服,腰佩金带,品阶应该不低。
长乐帮不过一个江湖二流势力,这大官竟然委身前来,看来事情有些不简单啊!
余生不想卷进这种旋涡,他来会稽郡的目的,一是为逃脱长乐帮的追捕,二十为寻找机会,彻底解决郑有龙这个后患。
待众人进入堂口后,余生便悄然退去,没一会儿,就出现在方才那条暗巷内,整理了下衣服,左右打量了几眼,便走了出去。
余生不知道的是,他方才离开,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他刚所在的位置,此人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眼神阴骘的望着余生离去的方向,蹙眉片刻后,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余生进入老王小饭馆,才转身离开。
余生返回小餐馆后,老王就对他一阵碎碎念叨,说方才来人吃饭,余生不在,忙的他前脚不着后地。
余生憨笑着应付老王几句,便拿起抹布开始收拾,脑子里却一直盘算着,要不要尽快离开会稽郡。
这几日,余生夜晚修炼,白天打探郑有龙的行踪,发现他很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