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而且驻营在两边的兵马是最后听到号角声,反应自然比中路要慢不少,这时候兀自有不少神策军士还没有集结成队,散乱一片。
骑兵说到就到,秦逍领着骑兵们直接冲到右翼的敌军阵中,长枪摆动,连刺五六人,中枪者无不当场毙命。
他麾下的骑兵们也都是猛砍猛杀。
窦朗将见到敌骑一分为二,杀向两翼,心中骇然,唯恐敌军从两翼包抄杀入中路,立刻大声呼喝,指挥兵马在两翼形成队列,盾牌兵在前掩护,长枪兵跟在盾牌兵后面严阵以待,以兵士们在左右形成防御队列。
这时候自然是顾不得冲过去救援两翼散乱的军士。
反倒是用两翼散兵的性命作为代价,争取列队防御的时间。
秦逍骏马如风,一路前冲,连杀十余人,不等到尽头,赫然勒马,边上许多人只见到他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调转马头,战马平地立起,霍然转身,激起旋风一阵。
秦逍座下战马双蹄着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声,宛如龙吟。
夜风潇潇,秦逍骏马长枪,再次催马,却并非向中路包抄,却是折而向北,又是长枪如电,一阵猛刺,再杀数人。
他麾下的骑兵也都纷纷折而向北,砍杀之间,竟是迅速集结到秦逍身边,追随其向北而去。
虽然这一场砍杀,秦逍麾下也折损了十多名骑兵,但却斩杀
两百多名神策军士,地上到处是尸首。
窦朗将眼中显出诧异之色。
他本以为敌骑分兵两翼之后,接下来肯定是避开正面的器械屏障,从两翼合围过杀向中路,却实在没有想到这些骑兵一番砍杀,竟然迅速脱离战场。
不但是秦逍的右路敌骑迅速脱离战场,左边的敌骑也是在一阵砍杀之后,折而向南,飞马而去。
没过多久,喊杀声就已经停下来。
神策军眼睁睁看着敌骑分两队人马向南北各自离去,当然不敢去追击。
敌军虽退,但神策军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窦朗将等将官都是清楚,敌人暂时脱离战场,并不表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骑兵的机动性太强,随时都有可能杀一个回马枪。
趁着敌军脱离战场,窦朗将让两翼的散兵们迅速集合到中路,而且加紧列队形成防御,等待随时可能杀回来的骑兵。
几千号神策军将士,始终保持着迎战的阵型,将官们也是保持高度警觉,天地间一片宁静,但却肃杀无比。
就这般一直等到黎明时分,依然不见敌骑杀回来,窦朗将眼瞧见天边出现鱼肚白,这才微松了口气。
他不敢让兵士们散队,派了十几名游骑斥候往周围去探明情况,只等到斥候们一个接一个回来,禀报周围再无敌军踪迹,窦朗将这才让军士们原地暂歇,自己则是翻身上了一匹马,往东飞马过去。
靠近过去之后,便见到了地上几十具
尸首,正是方辉和他手下那几十名护卫骑兵。
窦朗将下了马,走到方辉尸首边上,看到他背后一个窟窿,那自然是被长枪贯穿的伤口。
他单膝跪下,脸色难看至极。
很快,又有几名将领过来查看情况,见到方辉的尸首,都是震惊,却也都是默默跪下。
“窦朗将,咱们......该怎么办?”一人看向窦朗将,问道:“是继续向彭城进军,还是......返回泰山?”
边上一人略有些激动道:“继续进军?难道你没看到敌人的骑兵?昨晚肯定有上千骑兵杀过来,他们肯定是增援彭城。将军被杀,我军士气遭受重创,继续去打彭城,那不是去送死?”
“不错,他们敢杀出来,彭城那边肯定是做了周密准备。”又一人道:“昨晚不但折损了主将,还死伤几百号人,这还怎么去打彭城?”
窦朗将道:“将军被杀,肯定是不能去彭城了。可是就这样撤回泰山,咱们都将成为笑柄。而且没有大将军之令,咱们擅自撤军,惹恼了大将军,咱们连脑袋都保不住。”顿了一下,才道:“派人回泰山禀明情况,让大将军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咱们难道还要驻留在这里?”一人回头看了一眼营地,神色凝重:“敌军骑兵随时还会杀过来,这里不能停留。”
窦朗将道:“咱们来的时候,途经帽儿山,虽然是座小山,但可以依托山势防备
敌骑突袭。帽儿山离此地也就二十多里地,咱们先撤到帽儿山再说。”又吩咐道:“立刻派人回泰山,军情不可耽搁,尽快禀明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