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书心中疑惑,也便在此时,听得一名弟子惊呼道:“师傅小心面。”
陈长书却已经听到面传来风声,立时后退,抬头望时,只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他心下骇然,暗想这压顶数丈之高,此人能从面飘下来,轻功之高,只怕这江湖无有人及。
只是那身影落下后,“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随即一动不动。
陈长书见那人趴在地,身的衣着,正是方才追拿的身影,而此刻手下弟子反应迅速,都是握刀在手,呈半弧形将那人围住,一时也不敢前。
见那人一动不动,陈长书有些惊讶,皱起眉头,向一名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弟子缓步走过去,抬脚踢了踢,那人兀自不动弹。
其实在场诸人这时已经明白,此人并非从面飘落,而是从面摔下来。
从数丈高的崖重重落下,此人血肉之躯,肯定已经是粉身碎骨。
“师傅,他死了。”那弟子抬脚将那人翻转过来,看了两眼,扭头道:“他喉咙被刺穿了。”
陈长书这才松口气,但心下惊讶,方才此人攀崖顶,功夫不弱,怎会在转瞬间就死去?
他凑近过去,发现此人的喉咙是被利器刺穿,但脸庞陌生,虽然方才背影看去与天风道人极其似,当这张脸却分明不是天风。
“师傅”又有人轻呼,陈长书抬头,见到一道身影已经顺着那藤蔓迅速下来,身法轻盈,落地之后,陈长书才看清楚,此人一身黑袍,面竟然戴着一张青铜面具,月色之下,那青铜面具泛着冰冷的寒光,极其诡异。
陈长书立时就知道,冒充天风之人,应该就是这青铜人所杀。
那青铜人右手拿着一根铁锥一样的古怪利器,自然是杀人之用。
陈长书和门下弟子都是警惕,不过面具人截杀凶手,虽然来历不明,但陈长书语气倒还算客气:“阁下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面具人道:“陈掌门手下可有人被此人所害?”
陈长书点头道:“一名弟子被袭击,惨死在他手下。”看了一眼地的尸首,疑惑道:“阁下可知道此人是谁?”
面具人并不解释,而是抬手将一物掷给陈长书,陈长书探手接过,借着月光细看,却是一支黑铁所制的铁牌,造型古怪,一面雕刻有一头猛虎,而另一面则是刻着一个“监”字。
陈长书有些疑惑。
“这是紫衣令。”面具人这才解释道:“只有紫衣监的人才有此令,也是证明身份之物。”
陈长书吃惊道:“阁下是紫衣监的人?”
紫衣监多年来一直是监督江湖各大门派的帝国衙门,两大卫督四大少监,都是江湖赫赫有名之辈,而且许多人都知道,紫衣监的大总管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顶尖人物。
对紫衣监,江湖诸派骨子里还是存着畏惧之心。
面具人却是摇摇头,道:“紫衣令是从他身搜出。”瞥了地那具尸首一眼,道:“我察觉岛有人故意挑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来历。目下诸派弟子都很少孤身行动,今晚我瞧见此人孤身一人,觉得有蹊跷,一直在背后跟踪,不过为了提防被他发现,保持了一些距离。方才他突然回来,我见陈掌门在背后追拿,就知道肯定出了事。此人攀崖之后,我正好在面注意他动向,迎面撞,本想擒拿,但此人身手不弱,只能将其击杀。”指着紫衣令道:“这是将他丢下山崖之前,从他身搜到的紫衣令。”
“如此说来,挑拨江湖诸派血腥厮杀的幕后真凶,是紫衣监的人?”陈长书将信将疑,看了手中的紫衣令一眼,当然不会因为面具人一面之词便相信他所言,向那年长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年长弟子心领神会,凑近到他尸体边,蹲下去,很快,就起身向陈长书道:“师傅,是太监!”
陈长书闻言,这才信了八成。
紫衣监的官吏清一色都是太监,如果尸首并非太监,面具人所言自然就是撒谎。
“紫衣监为何会卷入进来?”陈长书皱眉道:“听闻最近京都发生变故,紫衣监似乎也麻烦不小,他们跑到蓬莱岛做什么?”
面具人冷笑道:“道尊死于京都,蓬莱岛藏宝无数。紫衣监担心这些武谱全都落入江湖诸派之手,如此一来,他们日后再想威慑江湖诸派就难加难。而且紫衣监内高手众多,他们自然也希望获取岛的武谱。”
“老夫就觉着蹊跷。”陈长书冷笑道:“金山寺的广惠和尚,自然也是死在紫衣监的手里。”
“我没有亲见,但应该是这样。”面具人叹道:“陈掌门,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落入一个凶险的圈套?陈掌门是否也是接到了来历不明的信函,透露了道尊之死?”
陈长书点头道:“不错。一开始老夫将信将疑,待得发现众多颇有实力的门派开始向蓬莱岛进发,就知道事情十有八九不假,所以立刻带着本门弟子前来。”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出发之前,就料想此行必然很凶险,但实在没有想到竟是如此血雨腥风。各门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