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的眼中,我们却成了东北的地头蛇,朝中不少人甚至污蔑辽东军在东北宛若割据自立,其心可诛。但这些流言蜚语传的多了,圣人也不得不起疑心,否则也不可能派秦逍领兵出关来掣肘我们。”
周烈其实对这种势力之争并没有多少兴趣,不过也知道朝廷派龙锐军出关,确实是对辽东军生出了戒备之意。
汪兴朝抚须道:“没有朝廷的支持,秦逍又怎可能短短时日控制辽西?我确实是小看了秦逍,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朝廷的态度已经很清楚,就是在背后支持龙锐军立足于东北,成为掣肘我们的钉子,所以如果我们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无法将截击商船之事牵连到秦逍的身上。”
“大将军传召卑将前来,必然是已经想到了对策。”周烈自然不笨,心中已经清楚,拱手道:“大将军有什么吩咐,尽管示下。”
汪兴朝正色道:“子阳,我知道你性情正直,为人清廉,视钱财如粪土。不过你当知道,阜城贸易场对辽东军的意义到底有多么重要。如果真的被秦逍得逞,切断了水陆商道,阜城贸易场被他们摧毁,那么辽东军几万人马就只能眼睁睁地等死。辽东军到了今天,虽然良莠不齐,但毕竟是我们的先辈打下的基业,断送在秦逍的手里,那是万万不能。”
周烈却也是不自禁点头。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秦逍和太湖盗勾结的证据。”汪兴朝目光如刀,冷冷道:“只要能捕捉到截击商船的太湖盗,从他们口中必然可以审出与秦逍勾结的证据,一旦如此,我们不但可以恢复海上的商道,甚至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将龙锐军从东北连根拔起。他们在东北步步紧逼,我是一再忍让,可是如果真的找到出兵的机会,那也绝不能放过。”
周烈明白过来,道:“大将军是要抓住秦逍勾结太湖盗的证据,到时候辽东军众将领和东北各郡的官员一起联名参劾秦逍,将他逐出东北。若是朝廷还要包庇,咱们就不必再客气,直接以平叛的罪名攻打辽西。”
“所以最要紧的便是抓到证据在手。”汪兴朝道:“秦逍想要切断海上商道,所以那支假扮成海寇的太湖盗就会一直在海上游弋,截击所有向长生港过来的商船。”唇角泛起笑意,道:“子阳,你现在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周烈目光也变得冷厉起来,道:“大将军,卑将懂了。”
“如此甚好。”汪兴朝起身笑道:“先不用着急,我已经令人备下晚宴,吃完晚饭,我再与你详细计划。”
汪兴朝与周烈计划之际,松阳马场龙锐军中军大帐之内,秦逍也正与顾白衣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碟小菜,秦逍拿着酒壶为顾白衣斟上酒,含笑道:“大哥,这是从广宁带过来的好酒,你尝尝是否合意?”
“军中禁酒,最多也就这一壶。”顾白衣面带微笑。
除了兵书,他最大的爱好便是美酒,而且他的酒量极大,一壶酒即使全部下肚,也不过是品品味道。
“大哥,这壶酒喝完,你也该给我透透底。”秦逍笑道:“你实话实说,海上截击商船之事,可是你一手安排?我们都没有想到辽东军会利用海路运货,你却早就料到,截击商船的海寇,你是什么时候部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