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如此一来,会引起掀然大波?”
“这些年宦官得到重要,越来越肆无忌惮。”卢俊忠冷哼一声:“他们只怕是想借这次机会立威,让所有人对宦官们心存畏惧。”抚须道:“说到底,还是国相走错了一步棋。”
“哦?”朱东山忙道:“部堂,此话从何说起?”
“国相掌权十几年,朝堂之上,就连圣人都要敬他几分。”卢俊忠缓缓道:“多年下来,虽然谈不上骄横,但国相肯定已经将皇城当成了随意进出的菜市场,觉得这天下就没有他不能做的事情。有些事情,如果不追究,那就是小事,可要真是认真起来,便是大事。”身体微侧,看着朱东山道:“东山,聚集朝中几十名官员,堵在宫门外逼迫圣人召见,如果这事儿交给你去定罪,可容易找出罪名?”
朱东山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道:“结党乱政!”
“不错。”卢俊忠阴森一笑,低声道:“这一条罪名,就足以将昨晚跪在宫门外的官员们治罪。这事儿圣人不追究,大家都当没事,可真要较真,国相首当其冲就要被定罪。”
朱东山轻声道:“部堂,圣人自然不可能真的降罪国相。”
“那是自然。”卢俊忠道:“可是如果圣人出关之后,追究禁门之变,质问老总管为何放纵手下的太监殴打群臣,老总管只要用这四个字回禀,圣人恐怕就不会深究了。”
朱东山想了一下,才道:“圣人当年重用麝月公主,用以制衡国相,由此便可证明圣人虽然出自夏侯家,但对夏侯家却也是存有戒备之心。”
“不错。”卢俊忠含笑道:“东山,你这句话才是说到了点子上。”压低声音道:“坐上那把椅子,虽然君临天下,却也是比所有人疑心更重。江南之乱,让圣人对公主殿下生了戒心,公主回京之后,圣人立刻收回了公主的内库之权,这就是因为忌惮公主威胁到皇位,打压公主,你没瞧见公主回京之后,已经销声匿迹,如今已是被软禁在深宫之中。”嘿嘿笑道:“国相没有引以为戒,竟然还敢聚众请命,这事儿圣人知道后,一看国相竟然能聚集这么多的朝中大臣听命于他,你说心里会怎么想?”
朱东山道:“难怪部堂说国相老糊涂了。”
“关心则乱。”卢俊忠叹道:“国相现在恐怕已经在后悔了。所以前几天国相派人来找我,让刑部的官员一同请圣人临朝,我就知道这事情不对劲,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卷入进去的。既然先前没有卷入进去,眼下更不能掺和。东山,你可要交待衙门里的人,谁要是敢掺和进这件事,不但立刻逐出刑部,本官还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握起拳头,森然道:“谁敢给刑部招来麻烦,本官绝不会手下留情。”
朱东山忙道:“部堂放心,属下一定吩咐下去。”想了一想,才低声道:“部堂,树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卢俊忠再次端起茶杯道:“尽管说。”
“按照部堂猜测,圣人可能是在宫内闭关修仙,所以无法临朝。”朱东山道:“事情十有八九如部堂所言,确实如此。只不过......!”凑近卢俊忠耳边,低声道:“部堂,有没有可能圣人是真的身患重疾,眼下被人控制,无法上朝理政?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们的处境可也是凶险无比,不可不提前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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