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关注。
而北方四镇直接卫戍帝国北境,防守的敌人就是曾经聚集十万之中南下的图荪人,南方军团则是一直在盯着南疆,这两支军团自然也就成为大唐最为人瞩目的兵马。
秦逍听得苏瑜这样说,有些诧异。
他在西陵茶馆里听说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武宗东征的故事,在说书人的口中,武宗皇帝是太宗皇帝之后,武功最为卓绝的大帝,在武宗皇帝的手中,不但将西陵完全纳入帝国的版图,而且让一度在东北狂妄无比的渤海国俯首称臣。
武宗皇帝麾下,猛将如云,大唐铁骑更是所向披靡,每当听到大唐铁骑大破渤海军的桥段时,秦逍便觉得热血沸腾,武宗皇帝在位时期,是大唐自开国之后又一次巅峰荣耀时代。
据秦逍所知,渤海臣服之后,武宗撤军回国,但为了震慑渤海人,让渤海人永远跪伏在大唐脚下,在东北设立安东都护府,挑选了精兵强将驻守东北,而那批留守的兵马,也就成了如今辽东军的前身。
辽东军是当年那支所向披靡的大唐铁骑延续,在秦逍心里,自然也是战斗力十足,可是今日从苏瑜口中才知道,今日之辽东军,和当年东征唐军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大人,据我所知,辽东军的前身,似乎是东征的那支唐军。”秦逍疑惑道:“为何会沦落至此?”
苏瑜叹道:“武宗皇帝设安东都护府,留驻精兵强将,当年确实是足以威慑东北各部。东北四郡,都是幅员辽阔,而且物产丰富,当年武宗皇帝留下两万精锐,东北四郡的半数赋税都充足这支兵马的军饷用度,其实也是为了褒奖他们的战功。此外东北周边包括渤海在内的大小诸国,每年都会向安东都护府送上大批的财物,这些也都被分发给了辽东军,当时辽东军在大唐各部兵马之中,待遇最好,军饷充足,衣食无忧,能够调往辽东军当兵,成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秦逍心想那边虽然气候不好,但待遇极高,也难怪大家都想去。
“本来辽东军坐镇东北,大唐东北边境也就高枕无忧。”苏瑜摇摇头,苦笑道:“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武宗皇帝东征之后,东北再无战事,辽东军吃香的喝辣的,你觉得时间一长,这支兵马还能是当年那支骁勇善战的东征之师?据老夫所知,辽东军耽于享乐也就罢了,军中官兵还在那边大肆圈地,老兵过世,子弟继承军位,整个辽东军已经成了一股力量,针插不入,油泼不进。”
秦逍皱起眉头,苏瑜轻声道:“朝廷对此当然也不会视若无睹,每位皇帝都会派钦差前往整肃,虽然也确实拎出一些人杀鸡儆猴,但辽东军在那边的根基太深,除非连根拔起,否则只是杀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改变。但辽东军已经成了东北的地头蛇,要想连根将他们拔起,一个不慎,很可能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朝廷要依靠他们卫戍东北,而且东北那边虽然有半数赋税充作辽东军的军饷,但至少还能向朝廷上交一半,所以这事儿也就一直拖下来,辽东军也就变得尾大不掉了。”
秦逍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摇头。
他现在才知道,大唐的问题远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的多,渤海国固然是心腹之患,成为地头蛇的辽东军又何尝不是隐患?
“当今圣人登基之后,也一直没有精力去过问辽东的事务。”苏瑜轻抚胡须,低声道:“反倒是为了帝国的稳定,还派了钦差前往赐封了不少辽东军的将领。现在东北的局面就变得很复杂,朝廷要提防渤海人,就必须加强东北的防御,可是要调兵去东北,最大的阻力就是辽东军,他们已经将东北视为他们的地盘,自然不可能让其他兵马进入东北境内。可是不调兵过去,依靠辽东军抵挡渤海军,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辽东军虽然装备不差,可是军纪松散,疏于操练,半数以上的兵士都不曾真正打过仗,比起这些年四处征战的渤海军,孰强孰弱,不言自明。”
秦逍神情凝重,心里很清楚,如果朝廷不能加强东北的防御,让东北没了后顾之忧,那么日后也就无法全力投入收复西陵的战事。
“圣人和国相既然决定制定收复西陵的战略,就一定要先稳住渤海,也正因如此,才会同意这次两国联姻。现如今渊盖无双死在大唐,再想轻易稳住渤海就不是容易的事,既然无法指望联姻能保证东北的稳定,那么就必然会对辽东军进行整肃。”苏瑜轻声道:“无法保证东北后顾无忧,朝廷也就绝不可能轻易对西陵开启战事。”
秦逍叹道:“辽东军已经尾大不掉,想要整肃他们,可不是容易的事,朝廷能派谁去做这件棘手的事情?”
“老夫想老想去,就两个字,没人!”苏瑜干脆利落道:“你也清楚,唐军也是派系众多,辽东军自成一股力量,朝中派去任何大将,他们几乎都不买账。朝中名将走的走老的老,能够有足够威望震慑唐军各派系的也是屈指可数,太史老将军算一个,不过老将军多年前就已经辞官,如今在家养老,不过问世事,就算朝廷想派他去辽东,一把老骨头没到东北,恐怕就死在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