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支,可不是泛泛之辈。”
长孙媚儿微点螓首,轻声道:“此人一面对大唐表忠心,一面又四处征战,扩张势力,确实不简单。”
“此人的心思,有时候连朕也猜不透。”圣人缓缓道:“所以日后收复西陵,靺栗人才是真正的变数。朕需要与渤海结亲,更需要有人在渤海为大唐争取利益,收复西陵之日,渤海那边一定不可轻举妄动。”凝视着长孙媚儿的眼睛,柔声道:“你觉得谁可以帮朕做到此事?”
长孙媚儿娇躯一颤,低下头,没有说话。
“朕知道远离故国非你所愿。”圣人抬手轻抚长孙媚儿秀发:“朕也不想让你离开,但朕是天子,首先想到的必须是大唐,如果是为了大唐,即使朕万般不舍,也可以牺牲一切。”
长孙媚儿抬起头,已经是泪眼婆娑:“媚儿如果能为圣人尽忠,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好孩子。”圣人伸手亲自帮长孙媚儿拭去眼角泪水,柔声道:“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朕不会让你走。渤海使团还没到,等他们到了京都,朕到时候再做决断。”
长孙媚儿低下头,娇躯一直轻抖。
时当七月,兖州白马县郊外的一片农田里,农夫们热火朝天的收割着稻谷,正是农忙时节,抢收稻谷之后,下一季的稻子也要迅速种上。
这几年白马县一片太平,白马县令也算是位清官,所以吏治清明,县内也没有匪患作乱,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
一年下来虽然没几个积蓄,却还是能够吃饱穿暖。
正午时分,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田垄有两棵大槐树,几名农夫在大槐树下喝水歇息片刻,等毒日头过了再下地,
身体虽然都很瘦弱,但肌肤黝黑,看起来十分结实。
田垄不远处就是一条大道,不过这几天日头太大,行人不算太多。
所以两匹高头大马出现在道路上的时候,立刻吸引了几名农夫的注意。
前面一匹马背上乘坐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粗布衣衫,古铜色的肌肤显得十分特别,在他身后那匹马的马背上,却是坐着一名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两人看起来像是父子,不过儿子走在老子的前面,这对长幼有序的大唐来说,实在是僭越。
农夫们注意到年轻人,年轻人也看到他们,勒住马,冲着农夫们挥手打了个招呼,这才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只黑布包,长长的形状,也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
“你们好!”年轻人样貌倒也俊朗,距离几步之遥,点点头,一脸笑容:“你们要不要和我比武?”
农夫们面面相觑,年轻人从怀里直接掏出一锭黄金,阳光之下,金光灿灿,他托在手掌中,笑眯眯道:“这是十两黄金,可以兑换一百多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以换很多东西。”
“后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名四十出头的农夫一脸疑惑。
“我喜欢和人比武,谁赢了我,这锭金子就给谁。”年轻人十分有礼貌,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脸:“我看你们身体都很结实,一定很有力气,有没有谁和我比武?”
农夫们面面相觑。
十两黄金对这些农夫来说,当然是天文数字。
一年累死累活,吃饱穿暖之外,能存下二三两银子就已经是了不得,这年轻人一出手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对在场的几名农夫来说,这一辈子都未必能存上这么多银子。
“我们没有练过武,怎会比武?”黄金璀璨的光芒还是让几名农夫动了心:“要是比力气,倒可以试试。”
年轻人笑道:“不碍事,你们有力气就使力气,就像平日打架一样。”掂了掂金锭,笑道:“无论手脚,只要拿下我一根头发或者撤下我身上任何一件东西,,这金锭就是你们的,如果能将我打倒在地,我身上还有两个金锭,也都归你们了。”
农夫们都是哈哈笑起来,觉得这年轻人只是在逗乐。
这年轻人看起来瘦弱得很,而且年纪轻轻,即使真的练过拳脚,但年纪在那里,肯定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要说将他打倒在地还可能有些困难,但要从他身上扯一根头发下来,那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苏老更,你平时不是喜欢拎着锄头耍功夫吗?”有人冲着一名不到四十岁的健壮汉子笑道:“你家小子早都了成亲的年纪,不是说相中了老李家的闺女?要是赢了,这亲事马上就能办,还能办的风风光光,全村人都沾你光。”
那苏老更上下打量年轻人一番,见年轻人笑眯眯看着自己,站起身来,道:“打就打。后生,你说话可算话?我要真的将你打倒在地,你可要给我三锭金子?”
年轻人也不废话,弯下身子,将手上的金锭放在地上,又取了两锭放下,指着金锭道:“我倒地,你拿走!”
苏老更再不犹豫,快步上前来,便在此时,却见后面那匹马背上的男子已经翻身下马,取了一份文书在手中,上前道:“立字为证,这是契约,你要比武,按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