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下却着实有些兴奋。
“两位,这是秦骑校。”都护府的兵士躬着身子向两名夜鸦拱手道:“奉将军令,前来求见!”
两名夜鸦同时打量秦逍,一人道:“你就是秦逍?”倒像是早就听过秦逍的名字。
秦逍认识的黑羽夜鸦,一个是苏长雨,一个是孟子墨,那都不是一般人,对黑羽夜鸦从心里敬佩,立刻道:“在下就是秦逍。”
“原来这么年轻。”一名夜鸦含笑道:“你小子倒是胆大得很,之前是不是你为孟子墨出头,刺杀甄家那个什么狗屁公子?”他语气中对秦逍却颇有些亲切之感。
秦逍心想看来这事儿倒是不少人知道,笑道:“也不是胆大,当时也是一时冲动。”
“年轻人若不冲动,那就不是年轻人了。”夜鸦笑道:“你这小子不错。”向里面指了指:“赶紧进去吧,将军有吩咐,你若是到了,直接进去见他,不用禀报。”
秦逍向两人都是恭敬拱了拱手,这才进了院子。
这院子甚大,和别处不同的是,院子里树木杂生,林荫茂密,但所有的树木都是挺拔如枪,刺向天空。
林子边上有几间屋子,秦逍缓步走过去,见到一人正拎着一只小木桶,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木瓢,正从桶里舀水浇灌,浇灌的是几棵新栽下的树苗。
他穿着暗灰色的棉袍,朴素简单,年过五旬,但背部一点也没有驼的迹象,似乎是察觉到秦逍过来,浇灌的手停了一下,抬头望过来,秦逍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秦逍拜见将军!”
他确实没有想到黑羽将军会是这样一副打扮,更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浇灌树木。
将军站起身,笑道:“你来的正好,剩下的你来浇灌,刚种下的新苗,不施水可不成。”放下木桶,将木瓢递了过来,秦逍忙伸手接过,将军则是扶着腰,走到一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去。
秦逍小心浇灌,将军看着,指教道:“那棵树苗不用浇了,下一棵,别太对着树根,往边上一些浇洒。”他语气和蔼,就像一位长辈在教导自己的子孙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现在是树苗,只要用心照料,再过些年,也和其他树木一样,参天耸立。”将军声音温和:“将营里的将士们编入都护军,他们可有什么看法?”
秦逍忙道:“他们都很高兴,说有了报国的机会,一定尽忠朝廷。”
“能这样想就好。”将军道:“报国自然是重要,但要紧的是西陵的乡亲父老,需要他们站出来保护。”
“是!”
将军抬头看了看天色,才道:“那枚玉佩,你是否带在身边?”
“玉佩?”秦逍一怔,回过头,但马上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木瓢,从怀中取出韩雨农曾经送给自己的那枚虎头玉佩,上前去,双手递给将军。
孟子墨是夜鸦,那么韩雨农几乎可以断定也是夜鸦。
将军提及玉佩,秦逍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瞬间就想到了韩雨农送给自己的虎头玉佩。
这枚玉佩,他一直带在身上。
将军却没有接过去,只是道:“将水浇灌完了。”
秦逍见将军不收,只能自己重新收好,过去继续给树苗浇水,只听将军缓缓道:“韩雨农将玉佩交给你的时候,自然没有告诉你这枚玉佩的来历。这样的玉佩,一共有三十枚,是当年圣人命宫中造办监打造,用来赏赐给夜袭王帐的三十名黑羽夜鸦,圣人当时还有口谕,执此玉佩,可免一次死罪。”
秦逍一怔,他知道这枚玉佩不简单,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宫中御赐,甚至还能免死。
“不过我请求圣人收回了成命。”将军拿起边上的一只皮袋子,打开塞子,仰首灌了一口,很随性地抹了抹嘴,才继续道:“夜鸦报国立功,是分内之事,吃的是老百姓耕种的粮食,领的是百姓缴纳的赋税,自然要担起护土卫民之责,没有再因此而免死罪的道理。古人都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夜鸦若是犯了死罪,自然也要依法惩处,不能因为是有功之臣就坏了帝国的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