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拿着竹筐上前,放在丁子修脚边,里面却是装着山上采摘的野果。
丁子修拿起一只野果,盯着前面,一口咬下了一半,野果的汁水四溅。
二当家陈树宝背负双手走到丁子修边上,含笑道:“大当家的今日得报大仇,真是可喜可贺。”
“树宝,你也知道,我卧薪尝胆多年,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够为我那些兄弟报仇雪恨。”丁子修冷笑道:“今日得报大仇,死也甘心。”
山匪太多,将宇文承朝等人团团围住,许多人根本冲不上前。
陈芝泰想不到昨天还对自己畏之如虎的喽啰们,转眼间却都要取自己的人头,虽然心中惊骇,但生死攸关,晓得自己若是弃械投降,那也保不住性命,干脆挥舞着双斧,力拼搏杀,只求能活一条性命。
他虽然没什么招式,但胜在力大如牛,手中的两只大板斧也很唬人,一阵癫狂般的挥舞,众匪一时还真近不了他的身。
宇文承朝虽然镇定,但心中却是颇为懊悔。
没能擒住丁子修倒也罢了,但今晚自己临时改变了计划,带着秦逍等人深入虎穴,却落入陷阱,以眼下的情势看,今晚必然是凶多吉少,秦逍等人身处绝境,却也都是自己刚愎自用所造成的。
他心中懊恼,出手便很是狠辣,刀光闪动,两名山匪都倒在血泊之中。
但敌人势众,潮水般络绎不绝,杀死一个,冲上来两个,斩了两个,又有四个扑上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古之明训。
而且这些山匪虽然能耐不怎样,但大多都是亡命之徒,若是没有一股狠劲,当初也就不敢落草为寇。
更何况这些人也都知道,大当家的驭下极严,若是怯战不前,大当家的处罚只怕比死还要可怕。
“边打边退!”胖鱼大声道。
话虽这样说,但四周都是人,想要边战边退,却也是难上加难。
秦逍砍杀一人,一抬头,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人,四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密不透风。
他心知这样打下去,就算不被刀枪所伤,最终也会因为体力消耗而活活累死。
听得边上传来一声闷哼,扭头瞧过去,只见一根长矛扎在宁志峰的肩头,宁世峰挥刀击退一名山匪,但众匪瞧他受伤,士气大振,数人不顾性命冲上来,想要趁机砍了宁志峰的脑袋。
山匪众多,有不少人就是在边上游荡,只等时机便趁机出冷手。
眼见得又是一根长矛戳向宁志峰,秦逍低吼一声,一个闪身,已经从旁窜过去,探手抓住那根长矛,感觉身侧劲风袭来,想也不想,反手挥刀砍了过去,“噗”的一声,正砍在一名山匪的脖子上,鲜血立时喷溅出来。
宁志峰见秦逍来救,精神一振,向秦逍一点头,大吼一声,连劈数刀,将冲上来的山匪逼退。
秦逍沉声道:“忍住!”一刀砍下,将扎在宁志峰肩头的那根长矛砍断。
“疯子,你怎么样?”宇文承朝也发现这边状况不对,砍杀过来,见到矛尖还扎在宁志峰肩头,脸色更是凝重。
“大公子,他们人太多,这样下去我们不行。”秦逍与宇文承朝左右护住宁志峰:“我们的体力会耗尽。”
宇文承朝知道秦逍所言不假。
虽然斩杀了对方六七个人,但宁志峰却受伤,战斗力必然受到影响,对方人多,死伤几十个都不会有太大问题,但自己这边每伤一个人都是巨大的损失,而且大鹏和胖鱼在众匪围杀之下,已经是险象环生。
“我们必须死中求生。”秦逍看向丁子修方向,但被众匪挡住视线,看不到他在什么地方,向宇文承朝道:“大公子力气如何?”
宇文承朝不知道秦晓为何有此一问,挥刀打开刺过来的长矛,道:“自幼习武,能开两石弓!”
秦逍知道一般人拉开一石弓就很吃力,宇文承朝能开两石弓,那力气就真的不弱,立刻道:“能否将我扔向丁子修那边?”
宇文承朝瞬间明白秦逍意思。
擒贼擒王,绝境之下,唯一的生路,就只能是拿住丁子修。
此刻身陷重围,要杀出一道口子并不容易,秦逍显然是想越过重围,直接向丁子修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