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感觉还是少点什么,想想还是前咸菜,尽管天天吃,早腻了,但是离了还不行。”老黑喝了口小米粥摇摇头感慨地说。
“老板有咸菜吧?”我抬头问门口的老板。
“有有有,别的没有,咸菜有的是。”老板娘赶紧笑着回答。
尽管只是一斤半油条,几个茶叶蛋,但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我俩的饕餮盛宴。
我站起身临走前,拿起了最后一根油条,边打着饱嗝,边吃边走,努力把最后的一根填进已经饱饱的肚子里。
因为下次吃,还不知隔多久。
来的有些早,照相馆还没开门。我们就站在门前看市井。
有些摊主已经到了,正在忙着从自行车,独轮车上往下卸货物,摆放整齐自己的商品。
有些大户就从驴车、马车上往下一趟一趟搬着。
有拖拉机的凤毛麟角,刚停下,就已然像现如今的豪车般引来各位摊主的围观,指指点点,争相评论。
拖拉机主人就会很傲娇的一脚踩在踏板上,一手拍着拖拉机头。大声地跟围观的摊主们说着发动机的动力,耗油等各种指标。
围观的摊主们自然是纷纷啧啧称是,纷纷竖起大拇指。
拖拉机主更加豪情,有围观的年轻摊主也在纷纷下决心何时入手一台。
直到旁边有顾客大声嚷着:“人呢?人呢?还做不做买卖了?不给钱拿走了啊!”
这才纷纷回头看,有摊主就赶紧喊着:“来啦来啦!你看,喜欢就拿走,咱谁跟谁?刚去看了看拖拉机,真好这玩意儿!”
132
照相馆老板姗姗来迟,是个三十多岁,在小镇算是打扮时尚的女人。
“你这做生意的,今天赶集人多,你怎么才来?”老黑不满意地说。
“哎呀,照相吗?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孩子有些感冒,在家吵着不让我走。耽误了,不好意思啊。”店主赶紧解释。
“哦,没事没事,孩子怎么样了?最近下雪天冷,一定多注意。”老黑马上拉上家常了。
“嗯嗯,好多了,他奶奶在家看着,我这不赶紧跑过来了。”
“老家哪个村的?”老黑又开始打听户口了。
“就在这镇街后边的村,马尾庄。”店主说。
“哦,就在家门口,方便。”
店主打开门,卸下门板,窗户挡板,把我俩邀请进去。
店面不大,一个玻璃柜台,几盏照相用的专业照明灯。有蒙着布的像个箱子似的,也有张开着像个伞状的。
最里面上边设了一个布景,像是在海边的栏杆,后面画的大海,海鸥,轮船。
“照个啥样的?”店主笑着问。
“给我们兄弟俩来个合影,留个纪念。”老黑说。
“好的,行,看见后面这个布景怎么样?站在这里照吧?”
“行,不错。”我看到大海就有一种久违的亲近感,尽管是假的布景。
“那行,我们就在这照吧。”老黑也同意。
“那好,你俩站过去吧,我找找灯光。”店主说。
“你俩再稍微往右边站站,哎,对,把轮船让出来。”店主一边调着灯光的距离和强度,一边帮我们找位置。
“好了啊,就这样很好,站稳了,别动了。那个矮的,再挺挺胸,站直了。”
“说你呢。”我拍拍老黑。
“对,两兄弟再往一块靠靠。”店主不停地指挥着我俩。
我俩像木偶一样被指挥来指挥去。
“好了,就这样,一定别动了,笑笑,对,一会我喊一二三,就笑着别动了。”店主吩咐着,像个指挥官一样沉浸在工作里。
“好了,要照了,一、二、三!好了!”店主松弛下来了。
我俩笑得也僵了,蹆站得也木了,终于放松下来了。
“可累死我了!坐下歇歇。”老黑说着一屁股坐在一进门旁边的椅子上。
“再给我单独照一张吧?我挺喜欢这个背景。”我跟店主说。
“你还真行,不嫌累。你照吧,我坐会。”老黑说。
于是,我又店主被三番五次地摆弄了半天,终于完成了一张心目中所求的单人照。
要一星期后才能拿到照片,店主说,一个胶卷要都照完,才能冲洗,昌河冲洗不了,要去到鸢亭市里的大照相馆冲洗,然后客车再发运回来。
我和老黑原来还不满意,这样一听就表示理解了,确实很麻烦。
出了照相馆,集市开始热闹起来。刚才还有些清静的镇街,现在已经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了。
已到冬季,天寒地冻,地里也没什么活了,闲着的人就多了起来,在家也没啥娱乐项目,赶集就成了最好的娱乐项目,各色人等聚集的地方。
电影院前响着高音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