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嘛。”
二婶又擦了擦眼泪。转身把大锅盖掀开,一边吹着手,一边往盖垫上拾馒头和玉米面饼子。
然后端上桌,“你们几个赶紧吃,吃了睡觉,大人说话,小孩别听。”
小顺伸手就想去拿馒头,二婶打了他一下,“馒头留给你海超哥吃,来,海超,多吃,吃饱了不想家,”
“你看你,说的话,”二叔对二婶的话不满,“这里就是家,海超!这就是到家了。使劲吃!”
“好的,二叔,谢谢二婶,”看着小堂弟嘟着嘴,我赶紧拿了一个大馒头递给他,“吃吧,小顺。我还没吃过饼子呢?正想尝尝。”
说话,我自己又拿起一块玉米饼子咬了一大口,“嗯,挺香。”
“看这孩子,饼子有啥好吃的?”二婶笑了,不再阻拦小顺吃馒头了。
“吃吧,都吃吧,想吃什么吃什么,够吃的。”二婶笑着说。
听二婶这么说,堂兄和小义也都伸手各抓了一个馒头,大口嚼了起来。小义还手掐着两块咸菜疙瘩,津津有味地吃着。
二叔和父亲看着孩子们都吃起来了,也欣慰地四目相对笑了起来。
二婶这时忙完了,也坐下来,拿起一个饼子,一边用筷子不断地往我跟前的盘子夹菜,“使劲吃,海超。”
“谢谢二婶,我自己来,吃得挺饱了,”我不断道谢。
屋子里,灶台下炉火还闪着火星,灯光虽昏暗,亲情却融融。
四十八
跟二婶还有堂兄弟们在西屋炕上聊着天,二婶用通往西炕底的锅灶热的馒头,所以西炕也热乎乎的,很暖和。
二婶询问了一些我妈和家里的事情,聊起了她们年轻时刚嫁过来的一些往事。
我们几个兄弟东一嘴,西一句地,问着一些我们想知道的往事。
二婶一边在煤油灯下给这个钉钉扣子,给那个缝缝补丁,一边耐心地轻声细语地回答着我们层出不穷的问题。
二婶很能干,从我进家门,二婶就没闲着。
二审干活也很利索,一会就缝补完了兄弟们的好几件衣服。用针往额头上密密的头发里划了几下,然后把针插入线轱辘里。
看着二婶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鬓角已经隐隐有了些许白发,二婶刚四十,听妈妈说,二婶年轻时很漂亮,而且是文艺积极分子,会唱戏。
每当说到这里,妈妈会笑着说,“你二叔你很有本事,所以才能把你二婶娶回家门,家里那么穷,三代老贫农,”
妈妈说完,会有意看看父亲,但父亲会装作听不见,依然威坐,看着《新闻联播》。
时光无情,曾经年轻过的二婶脸上已经有了厚重的岁月印记。
小顺已经睡了,小义和堂兄也打起了哈欠,只有我因为一切感到新鲜,还很精神。
二婶下了炕,走到东屋,忙了一会,回来说,“海超,你跟你爸爸和你二叔,在东屋睡,炕底做饭做的很暖和,平常炒不了那么多菜。”
“困了,就过去睡吧,我已经给你铺好被窝了,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晒过了。”二婶细心地说着。
“好嘞,二婶,你也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我扭头看了看堂屋,父亲和二叔还在喝着茶,说得不亦乐乎,二叔的烟看样一直没断,地上满是烟头。
我跟二婶打了招呼,走向东屋。
二叔一边跟父亲说着话,一边朝我挥了挥手,指指东屋,算是打招呼了,意思就是赶紧睡吧。
炕比西屋还暖和,我找了贴着炕边的一铺被窝,脱了衣服,钻了进去。
这次没全脱了,穿的秋衣秋裤,因为不是自己熟悉的床。
我盖严了被子,伸了个懒腰,啊,好舒服,感觉彻底放松下来。
村子里很安静,我眼瞅着窗外,外面黑黑的,没有任何灯光,月光反而显得更加皎洁,洒落进来。
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一只叫,引得其它狗也跟着叫起来,少顷,又恢复寂静。
不知道美东今天去我家没,小溪有没有给他信,我躺在炕上还在兴奋中。
想过了美东后,初中的同学又在过脑子,一帧一帧匀速过着。
两个学霸,我想起了学霸女恨恨地看着我的样子,气得胸部山峰一样起伏着。
两个侃爷又在讨论着什么话题,败下阵来的自然是刘强。
无厘头的小鬼才,好像也上了高中,我在走廊看到过他,但是上课铃声响了,也没打招呼。
励志男不知去了哪所高中?听说,他一直对班花情有独钟,但班花好像心中另有其人。
小虎牙班长,永远都是那么善良,透着敦厚,笑呵呵地看着我。
拖拉着懒汉布鞋的程功走了过来,好像一边走,一边挥动着手里的破蒲扇,像济公一样。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咖啡豆,丟到嘴里,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