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老天保佑!”
“嗯,以后我得留长发,齐秦那种,长中分,挡起来,看不见。”我也笑着打算着。
“好了,我上去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可能老四他们把车子送回来了”我又嘱咐,“我的车子也放你家楼下吧,帮我搬楼栋里,等我好点去找你骑。”
“好嘞,放心吧。赶紧上去吧,睡一会。感觉不太好,一定去医院。”美东还是不放心地又嘱咐。
“好的,回去吧美东。”我上去了,我说着挥挥手进了楼栋里。
不敢跑上楼了,一动地厉害就头疼,伤口感觉有些发木了。
我挪着脚步,好容易上了五楼,掏钥匙开了门,家里很安静,父母还没下班。
以前,一般我到家,妈妈就回来了,在厨房择菜做饭,家里感觉暖和和的,今天一开门,家里静静的,感觉有些冷。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两手抄在一起,把住两个肩膀,感觉暖过了一点。
我脱了鞋,进了自己房间,屋里走些暗,我打开灯,对着大衣柜的落地镜子,看了自己两眼,然后用手轻轻往下摘帽子。
因为包扎过了,脑子摘得挺顺利,没粘头发了。是在头顶靠后脑勺的地方。
我比划了半天,身体转来转去,也看不见,心里着急,一转头看到写字台上一个圆镜,那种电镀腿支着的,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有,一般背面还会有个电影演员的头像。
刘晓庆啊,陈冲,潘虹,方舒,林芳兵……,顾不得看后边的美女姐姐了,赶紧拿起来把圆镜放在脑后,这样就看到了。
一块厚厚的棉纱布盖在上边,来回缠了好几道胶布,前边都快粘到我眉毛了。
这样不行,父母回家肯定问。我开始担心起来。对,有了。我又把帽子抓过来戴上,左右照照,感觉还行,看不出来,就前边眉毛露出点胶布,我把胶布撕起来一块,粘在头顶,又扣上帽子。
不错,这回行了,自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三十四
我正坐在木头扶手的弹簧沙发上迷糊着,听见门锁响了,门开了,听脚步声像是妈妈回来了。
我睁开眼,赶紧用手扶扶头上的棉帽。站起来,想往外走,又迈不开步,想坐下,又坐不下那种感觉。左右为难。
这时妈妈在外边叫我,“怎么开的灯啊?海超?你回来了?”
说着妈妈推开了门,我赶紧站好,“妈,你回来了?下班了?”
“啊,你回来了,今天这么早,妈妈看见是我,说着往外走,又转回来看了看我,”怎么看你不太对劲啊?”
“我挺好,我没事妈。”我赶紧回答,心里止不住的紧张。
“哦,好。”妈妈又了出去,又回头开门,“你在家戴个帽子干啥?我说哪里不对劲。”
“哦,忘摘了。”我仓促答到。
“好了,写完作业了吗?复习得怎么样了?这两天就考试了。”
“哦,挺好的,妈,肯定能考好。”我故作轻松。
“好啊,那就再多看看书,加深一下,我做饭去了。”妈妈说着走去了厨房。
我舒了口气,用手摸了摸心脏,感觉有些快。一屁股坐在木头扶手沙发上。
“妈妈是唬弄过去了,父亲怎么办?一会父亲下班回来咋办?”我心里忐忑着,“父亲是警察,不那么好骗,知道我头这样,非狠批我一顿不可,忍不住打我一顿也是有可能。”
父亲从未打过我,但我最怕的不是父亲打我,而是父亲给我上“政治课”,一上最少一个钟头。
从他从小生活多么艰苦,放学回家根本没时间做作业,要先帮奶奶出去拾柴火,干杂活。说到如何自己发奋努力考上大学。
说到爷爷奶奶省吃俭用供他上大学时,眼眶通常就会红红的了
我也会被感动地或是训地陪着掉泪。
就这样说着就会转到我身上,看你现在的条件,有吃有喝,穿的暖冻不着,还不好好学习。父亲没到此时,就会越说越气。有时挥了几次手想打我,又收了回去。
这种感觉最可怕,不知啥时会打你。其实真挨顿打也就那样了,打完就没事了。就怕举着手又收回去了,一会又举起来……
就好像发射井的核弹,随时待命,你不知它啥时候会发射,打到哪里?心里就会颤抖。这就叫:强大的威慑力。核弹的作用就是如此,一如父亲挥起的手。
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问妈妈:“妈,我爸今天回来不?没任务吗?值不值班?”
“你爸应该回来吧,刚结束了一个保卫任务,没听你爸说又有什么事。”
我满心的期待落空了,低着头回房间。正好妈妈择好菜,往这边回头去洗菜,一眼看到我。
“你怎么还戴着个帽子啊?炉子我都捅旺了,家里又不冷。”妈妈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