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身后侍候的侍女就排了两排,单就送擦嘴、擦手什么的侍女就有六个,端的金盆就有大小四种。
就说面前这一款主菜前的细点,乳白色的半圆,盛放在一只整方青玉雕琢出的盘中。
视之玉液珠胶,雪腴霜腻,关键是稍加触动,便轻轻地颤抖起来,让人都舍不得向它下手。
入到口中,吹气胜兰,沁入肺腑。
吴争本想大赞一个“妙”字,可憋了半晌,愣是没发出声来。
整张丈许桌子,十六道冷盘,就莫执念一人相伴,而莫执念除了为吴争添酒夹菜,自己是几乎没有动过筷子。
这时见吴争有些局促,莫执念微笑着介绍道:“伯爷,这款甜食名叫带骨鲍螺,出自苏州,夜取乳置盆盎,比晓,乳花簇起尺许,用铜铛煮之,瀹兰雪汁,乳斤和汁四瓯,百沸之,后煎酥作皮,再辅以鹤觞花露入甑蒸之,可谓天下至味。”
吴争关心得显然与莫执念不同,问道:“如此一小颗,需费多少文钱?”
莫执念抚着短须道:“若伯爷是问坊间此款的价钱,那也就数两纹银。”
“哦?这么说来,莫老府中这带骨鲍螺,想必是需要更多了?”
莫执念呵呵一笑,摇摇头道:“伯爷误会了,老朽府中这带骨鲍螺,是不须花费钱的。”
吴争一愣。
“莫家有各地名厨近百人,几乎囊括各地名食,自然是不用花钱的。”莫执念淡淡地说来,就象是在说这山是山、水是水、房子是房子、你是你一般,没有任何违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