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起来并安排人去大苇河中值守,从两个方向来对抗河中诡。
镖队所在的牢区收拾的干干净净,牢里还有花盆养着月季、木兰花,插着桃花梨花迎春花。
王七麟进去打眼一看愣了愣,本地听天监还挺有情调。
毛一奇这人不错,牢里东西挺齐全,下来后没什么骚臭味,有酒味和饭菜香味。
一群汉子沉默的待在牢房里头,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撕扯茅草,有的在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壁。
看到听天监官吏进来,这些人急忙起身,纷纷开口:“大人,有什么消息吗?”
“毛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毛大人这里全是我们爷们,实在太无聊了,能不能……”
毛一奇拍拍手说道:“诸位朋友先安静,这两位乃是我听天监的铜尉王大人和徐大人,他们是冲着大苇河的诡事而来,你们要配合他们,这样咱们早日解决了河里的事,早日就能出去。”
汉子们眼巴巴的看着王七麟,很乖巧。
王七麟见此就笑了,说道:“毛大人很有手腕呀,咱们江湖兄弟风里来雨里去,应当最是桀骜不驯,能让大家伙舍弃生意老老实实待在牢里,不容易。”
毛一奇急忙说道:“王大人谬赞,并非是卑职手腕高强,而是——他们吃过亏了!”
镖队十八人死了两个,一个叫阿武一个叫槟子,先死的便是阿武。
得知镖师无故投河,听天监立马出动将他们全给看管起来。
那时候镖队一个不服两个不忿,他们走南闯北听说过也见识过许多诡事,自诩人多势众,不怕鬼缠。
而且他们还要运送镖车,不想留在真定府里耽误时辰。
然后他们离开听天监第二天,槟子也死了……
有意思的是当时槟子想留在听天监里头,但他是个寻常趟子手,没办法左右镖队决定,大队伍要继续路,他也只能跟着路。
结果他是真路了,了阴间的路。
槟子再死,剩下的人就服帖了,他们知道大苇河的传闻,可是江湖相似传闻众多,多数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镖队本来以为大苇河的传闻也是这么来的。
槟子再死,他们就不敢再去桀骜了。
王七麟问道:“槟子想要留在驿所?那你们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想留在这里?”
魁梧汉子是镖头,他黯然的摇头说道:“对不住,王大人,我等当时太过自大,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也没有特别去关注槟子。”
王七麟问道:“你们进入真定府的路线是怎么走的?路有没有碰到过什么怪人、发生过什么怪事?”
镖头看看左右说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走真定府,路线以前没有走过一百趟也得有五十趟,路没有遇见怪人也没碰怪事……”
他的目光扫过,镖师们的目光纷纷躲避。
王七麟摸了摸下巴。
“救人算是怪事吗?”突然有汉子开口,“在大苇河里头救过人。”
王七麟点头。
镖头说道:“当时我们过河进城,到了河边看见一个孩童在河里挣扎,岸明明有许多人却没人下去救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要淹死,是阿武下去把他给救来得。”
“然后呢?”
“然后阿武走了一段忽然自己往回走跳入河里,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呢,就在河边逗他,结果发现阿武在水里挣扎,就像是真的失足落水的人。”
“但我们都知道阿武游泳本事很好,他是浪里的白条鱼,我们觉得不对,把阿武救了来,阿武来后吐了水人看起来就没事了,只是有些失魂落魄。”
“再走几步路,阿武死了。”镖头说到这里没了表情,“他忽然之间七窍往外冒水,然后死了。”